“真
没事儿，”云彦稍稍俯下身去，抬头侧着脸，看着沈疏珩沉着眸子，露出
个尽可能轻松笑：“你看
这不是挺好吗？”
沈疏珩似乎被他笑容晃
眼，睫毛颤颤。
云彦看他这样，有点难受，深吸口气，刚要直起身来，
沈疏珩盯着他包扎好伤口，神色依旧冷可怕。
云彦心里有些愧疚。
这伤口他也不是不知道——是最开始那枪，他护住沈疏珩，子弹擦着他胳膊过去，打进地面。
疼是挺疼，但他看过，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大碍，只是没想到会流那
多血。
今天去扫墓，他穿黑色衬衣，血迹浸在上面也不显，因而谁也没有发现。
沈母进手术室，云彦和沈疏珩起在外面等待。
沈疏珩不发言地坐着，看着手术室门口，背脊挺得笔直。
云彦就坐在他身边医院靠椅上陪他，静静地盯着天花板，觉得有些疲惫。
正在胡思乱想时，他右手忽然被死死攥住，惊他差点跳起来。
转过头，就见沈疏珩盯着他手，睚眦欲裂，声音中带着,bao怒：“受伤你怎不说！”
样个人——,bao戾偏执，心狠手辣。
……他真是这样人吗？
过会儿，沈疏珩情绪似乎终于平静下来，又睁开眼看向母亲。
“你说过，”沈清雅声音虚弱却坚定：“要像你父亲样，做个正直而强大人。”
云彦闻言动容。
其实这血也流不算多，这路过来，才终于流到指尖，只是他注意力直都在沈疏珩和沈母身上，脑海中片纷乱，胳膊又直在疼，是真没有注意到……
他也没想到会吓到沈疏珩。
……明明受伤是自己，怎自己还愧疚起来？
“是真没有注意到，”云彦终于开口解释，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其实不疼，也没流太多血啊，以前有次去医院抽个血没按好，那血也是从手肘流到指尖，连感觉都没有……”
沈疏珩还是不说话。
……受伤？
云彦赶忙低下头去，就见沈疏珩那被沈疏珩紧紧攥住手背上都是血。
“……”
他刚开口，就被沈疏珩扯离座椅，迅速带到外科诊室去包扎伤口。
不久之后，在诊室里，云彦将沾血衬衣脱半，露出手臂上伤口。
沈疏珩沉默很久，久到云彦以为他不会回应，直到车子到医院，外面救护担架已经在等待。
沈疏珩放开母亲手，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几不可闻。
“……可已经不是。”
云彦就在他身后咫尺之遥，听得清清楚楚。
鼻尖忽而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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