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屏退宫人,只留下白榆。他道:“当日魏枕风在南靖边城遇刺,是你手笔。”
赵眠原以为魏怀逸会竭力否认此事,不料对方只是微微睁大剪水双瞳,而后轻笑声,道:“果然是瞒不过。”
少年还算平静反应让赵眠有些刮目相看。无论是英王还是德妃母子,均没有动机派伙不入流刺客刺杀魏枕风。排除掉这两人,剩下
云拥问:“陛下是要回承明宫吗?”
“朕想先去见个人,”赵眠说,“你们四殿下。”
魏怀逸生母早亡,自幼在北渊宫中无依无靠,病弱体质注定他无缘储君之位,魏照修对他态度亦是可有可无,幸得梅贵妃用心照料,才得以拖着副病体长大成人。
魏枕风得势后,魏怀逸从偏僻小宫殿搬进大寝宫。赵眠到访时,他正半躺在床上,由贴身太监伺候着喝药,白榆刚好也在。
魏怀逸见到赵眠,动作艰难地起身欲行礼:“二嫂怎来。”
胆敢贸然开口。最后,是英王率先站出来,最先向侄子俯首称臣:“臣,不敢。”
众人见状,纷纷行跪礼仿之:“臣不敢。”
魏枕风掌心覆于扶手龙头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众臣。很神奇,那把太师椅分明和龙椅般高,般大,可坐上去感觉却完全不样。
他想起赵眠说过话。
“龙袍加身,可享世人生杀之权,平治山河之事。势位至尊,无敌于天下。这‘刺激’事,你确定不想试试。”
赵眠纠结片刻,勉强决定暂时不阻止魏枕风弟妹们这叫他。他问白榆:“四殿下病情如何。”
白榆道:“四殿下忧思成疾,没什大问题,只需静心休养便可痊愈。”
面对赵眠突如其来关心,魏怀逸显得受宠若惊:“有劳二嫂记挂,怀逸身子向来如此,休息几日就好。”
赵眠意有所指道:“如今大局已定,你想不休息也难。”
魏怀逸低咳两声,问:“二嫂此话何意?”
赵眠说得对,这刺激事,不尝试下太可惜。就算他能委屈自己将皇位拱手让人,可眠眠不愿意啊,轻世傲物陛下不能忍受自己眷侣在北渊称他人为“陛下”,也不能忍受自己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北渊中宫之主该拥有切。
唯有国之君方能配得上国之君。
在宣德殿偏殿目睹所有赵眠对此还算满意,要是魏枕风真从英王和五殿下之中选个对其俯首称臣,导致繁繁日后偶尔来北渊过个暑假不能是人之下万人之上皇长子,他定会憋屈得连夜回南靖。
还好,这段时日龙床没有白睡。
赵眠看够,对身后云拥说道:“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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