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皱起眉:“魏枕风,我没心情给你开玩笑。”
“快拉倒吧,你刚刚的表情就是很想被夸厉害。”
赵眠:“……”
魏枕风在凳子上坐下,将赵眠拉到自己跟前,仰头看着他:“抱歉,我家里那点破事,确实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但这不耽误正月十五我们上床。”
赵眠眉梢微挑:“你要我跟你回北渊上床?”
赵眠道:“你可以退下了。”
赵眠颇为不爽。他想带回南靖的人,就要这么被渊帝传召回去了?
赵眠漠然道:“渊帝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孤抢人。”
一旁的安远侯闻言神色微变,左右看了看没有北渊的人,才低声提醒:“殿下,慎言。”
赵眠并非一时气话,他的确没怎么把渊帝放在眼里,就像他没怎么把陆妄放在眼里一样,但他也知道这种大实话不能想说就说:“是孤失言了——魏枕风呢?传他来见孤。”
反复确认了几次,才认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叫住路过的季崇,指着被渊兵戴上刑具枷锁的少年,问:“你们王爷不是说要杀了他么。”
季崇一脸的一言难尽:“是的,萧大人。”
“那现在本官看到的是什么。”赵眠道,“他的鬼魂么?”
季崇叹了口气:“王爷是想杀了喻临,但彭瓯得知此事后,以陛下的名义拦了下来,说要把喻临带回盛京细细审问。”
“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回家就回家。”魏枕风耐心地解释,“无论你在哪,只要你不刻意隐藏行踪,下月十五之前,我都会回到你身边和你上床。”
不多时,魏枕风应召而来,看到太子殿下冷若冰霜的表情便知他已经知晓了父皇要他即刻回京的消息。不等他说什么,赵眠就问他:“你能抗旨吗?”
魏枕风笑了声:“不知道,要不试试?”
赵眠冷冷道:“我就敢抗旨。”
他经常对父皇说“不”,比如父皇每次叫他“眠眠”,他都会让父皇快别这么叫了。
魏枕风非常捧场地说:“这么厉害啊。”
两人说话时,喻临又被戴上了脚链。他穿着北渊的囚服,左手的袖子空荡荡地垂下。他这只胳膊刚失去没多久,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见他双眼无神,面容麻木,好像一夜之间就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变成了垂死腐朽的老者。
赵眠冷笑一声,道:“你早点听我的,何至于此。”
“我的错。”季崇沉痛道,“陛下还命小王爷即刻回京,不得有任何延误。我怕是也要跟着王爷回盛京了,可我夫人还在京都呢,再这么跑来跑去,我和她还要分居多久啊。”
赵眠抓住重点:“你说什么?”
季崇唉声叹气:“我说我要跟着王爷回盛京,而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