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尽言毕,厉劲秋也跟着站起来。
他比钟应高出半头,挑起笑意,优雅从容问道:“你刚才说,不就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这断头路,厉劲秋陪你走定。”
“请用。”他客客气气递出去。
厉劲秋认认真真接过来,还没喝,就听钟应补充道:“喝完就上路吧。”
厉劲秋差点儿把茶水吐出来,咳嗽半晌。
他皱着眉,捏着茶碗困惑问道:“什上路?上什路?”
“你没看出来吗?”
“你声不响跑来日本,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闭关。”
厉劲秋笑着打听,“对,你音乐会准备得怎样?有什困难可以和说,帮你啊!”
乐于助人厉劲秋,丝毫没有察觉这是座牢笼。
“音乐会?”钟应有条不紊倒水,饶有兴致反问,“谁告诉你有音乐会,他们怎说?”
顿时,厉劲秋也察觉到不对。
然您如此喜欢,那就勉为其难再为您斟茶吧。”
厉劲秋还没等到钟应可爱茫然呢,自己先茫然起来。
他直白询问:“就会刚才那句,你说什啊?不翻译下?”
钟应不理他,像位专注茶师,谢绝陪聊。
只有远山乖乖替他翻译。
钟应慢条斯理站起来,理理衣袖,故意吓唬厉劲秋。
“这是载宁家设下鸿门宴,你来,就得跟起上断头路。”
厉劲秋:……
厉劲秋皱眉深思,实在是深思不出世界真理。
他垂眸饮茶,没有浪费钟应番心意。
他眉峰微微皱起,困惑说道:“不是说你要在日本举办纪念大屠杀死难者音乐会吗?载宁静子这多年,确实做许多好事,她总不会骗吧?”
钟应轻笑声,想来这几天载宁宅邸风平浪静,应当是静子女士从中斡旋,千方百计寻个好办法。
他根本不急。
无论是音乐会,还是纪念死难者,他不弹琴不上台,总不会有人能逼着他去。
情绪片安宁钟应,耐心细致为厉劲秋泡好新茶。
厉劲秋听完,笑着伸直盘累腿,没有点儿严肃正经模样。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欣然看钟应身白色运动服,干净素雅,烧水斟茶,虽然不是配套和服,但是钟应动作优雅飘逸,足够赏心悦目。
厉劲秋无所知,仰头打量这间优雅清静茶室。
他说:“这路都听说载宁大师德高望重,弟子众多,现在到他家,才发现他还真是个大门派宗主,这派头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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