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贺缘声慢慢叹息,动作缓缓按下接听键,“喂?”
“亲爱老伙计!”
那边威纳德,和几小时前通话样兴高采烈,“如果你不忙话,快来利瑞克博物馆,你将见到这世上最为古老最为优秀演奏!”
贺缘声知道他在说利瑞克那套复制编钟。
但他对演奏没有兴趣。
但是,谢会长依然要说:“希声直是冯先生和柏先生希望,您把它捐给利瑞克学院,清泠湖人肯定会反对。”
“让他们反对。”
贺缘声眨眨眼睛,抬手用手帕擦掉泪水,“如果反对有用,师父和辉声也不会死。他们会健健康康活着。”
他话语缓慢而悠长,跨越漫长岁月,铸就他固执理论。
谢会长欲言又止,见贺缘声持续擦着泪水,只能硬生生吞下想说话,顺从老人固执。
谢会长挂断电话,看着出神荣誉会长,轻声安慰道,“柏先生定不希望您为他事情伤心。”
“不难过。”
贺缘声话语,依然无情。
但他面无血色,呼吸微弱,仿佛灵魂已经死去。
他麻木眼睛愣许久,才缓缓转动,落在谢会长身上。
贺缘声坐在办公室发呆。
他眼睛能够见到熟悉照片墙,鼻子能够闻到清淡花香,手掌能够感受手杖圆润光滑。
他却感受不到自己存在。
辉声也去世。
想到这个事实,他就控制不住涌上泪水,又硬生生止住哭泣。
无论它们如何古老优秀,他再也听不到最优秀演奏者敲响钟声,再也听不到最优秀继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来,刺耳地打破宁静。
谢会长慌忙去按自己手机,发现声音还在响,便恶狠狠盯着助理。
助理脸无辜,挤眉弄眼示意领导:是贺先生手机!
持续不断铃声,直没有等到接起。
谢会长出声提醒道:“贺先生,您电话。”
“怎不继续联络?希声捐赠给利瑞克学院事情,办好?”
谢会长局促看看手机,不知道如何回答,又不得不给出个回复。
“们已经联系院长、馆长,他们当然欢迎博物馆多件收藏品,只是、只是……”
他成为华人互助会会长六年,在互助会工作长达二十年,当然清楚希声重要性。
悲痛老人,脸色枯槁惨白,不准任何人违背他要求。
他得保护好自己眼睛。
办公室里低声响着英语通话。
谢会长与助理,分别向利瑞克学院院长、博物馆馆长致电,为贺缘声临时决定,忙碌不已。
终于,商量告段落。
“贺先生,您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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