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师叔本来就恨,他恨劝辉声回国!他恨不让辉声去美国治疗!”
方兰腔哭诉,变成只有他们才懂眼泪和哀嚎。
“你让怎敢告诉他,辉声去世,再也不能亲自去接希声!他们约好,约好!”
刚才优雅内敛遗孀,哀嚎声宣泄着心
她话语仿佛闲聊,听不出有多少悲痛。
倏尔长叹声,她问道:“你师父呢?”
钟应还没回答,方兰视线就落在他身后,樊成云和院长神情凝重走进来。
“兰姐。”
樊成云声喊,方兰全部注意力就落在这位身负重任师弟身上。
方兰声音如既往温柔,沧桑脸颊甚至能挤出笑意,劝着这群迟迟不肯离开孩子。
钟应远远站在门边,显得手足无措。
他不习惯参加葬礼,可能永远不会习惯。
那些隐藏在年幼记忆里痛苦、悲伤,在见到柏辉声黑白遗像瞬间,翻涌上头,震得他不敢靠近。
更不敢作声。
径直抓住樊成云手臂。
“你等等,有话跟你说。”他叹息着拦住樊成云,视线扫过钟应和旁边厉劲秋,也没有问候心情,只剩下沉重。
“小应,你和学生先进去吧,先去给辉声道别。”
厉劲秋被当成学生,也不出声。
他和钟应默默看着樊成云和院长走到边商谈,继续往学生们涌去地方走去。
她快步走过去,抓住樊成云手臂,语气焦急,“成云啊,辉声去世前还在说希声事情,他说等病好,立刻就去美国,要去接希声回来——”
方兰说着说着,眼泪涌下来,声音哽咽嘶哑,克制不住压抑悲痛。
“就差那几天,希声都找回来啊,就差那几天!”
她哭声,撕碎刚才云淡风轻和温柔笑意。
连说出句子都带着颤抖,变成痛彻心扉呼喊。
“小应。”
方兰发现他,拍拍学生肩膀,就走过来。
“方老师。”钟应恭敬招呼。
方兰惨淡笑笑,疲惫眼神焕发出丝光亮。
她说道:“你柏老师去世前还念着你。他听说你带回木兰琵琶,直想听你弹弹。可惜、可惜啊……”
柏辉声教师宿舍楼下,已经摆放无数花圈和花束。
急忙赶来学生们,捂脸痛哭和低声哀悼不计其数,钟应穿过狭窄楼道,都能听到他们发自内心悲伤。
老旧斑驳楼道,站满捧着花束学生。
他踏进三楼那间两室厅狭窄宿舍,就见到脸色苍白方兰,安慰着学生。
“柏老师放心不下就是你们,拜拜就去上课吧,不必来守灵,明天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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