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后背紧绷,下意识想转身逃跑,双脚又死死钉在原地。
他不知道怎面对楚怀。
他心里演练千百万次与楚怀重逢,都不该是他回到家里,听到姐姐期待呼喊。
然而,出现在门前,是位神色枯槁、宛如五六十岁苍老女人。
她头发凌乱,穿着老旧发白棉质居家服,双目茫然掠过楚慕,声音低沉问:“小慕呢?”
没多久,那栋眼熟公寓就出现在街道旁边。
钟应走过去按响门铃,显得比他这个楚家人更积极。
楚慕站在稍远地方,仰头去看公寓破旧墙壁,熟悉裂缝。
这是他从小长大地方,但他已经有十年没能打开这扇门,钥匙都不知道扔哪儿去。
很快,门开。
老板好意,让他们成为朋友。
只可惜,楚怀拿当初五十万欧去赎回雄蕊琵琶,将雌蕊琵琶送到楚氏乐器行。
说是母亲遗愿。
从那以后,楚慕仍旧给雌蕊琵琶擦灰、调弦,却将它高高挂起,再也不会弹奏它。
因为,雕刻着雌蕊木兰花,是楚怀琵琶。
,“他真行,没被拖去洗胃,算他命大。”
说完,他眼神落在琴箱上,明知故问:“你拿什?”
钟应提提琴箱,说道:“雄蕊琵琶。”
楚慕不喜欢聊琵琶事情,并不是他不喜欢木兰琵琶。
那把拿在钟应手中雄蕊琵琶,是他学近十五年乐器,琵琶早就形同他部分,按照母亲教导,仔细保养,每日弹奏。
楚慕甚至不敢认这
戈德罗眼睛诧异看着钟应,还没说话,就见到意料之外人。
“楚慕!”
楚慕皱着眉,并不打算和姐夫好好打招呼,他正考虑直接推门进去,就传来急促脚步声。
“小慕回来?”
温柔中文,是他十年来都不曾忘记腔调。
他有时候都会想——
母亲遗愿,也许是认为,他把雄蕊琵琶拿去抵押,伤害乐器感情,所以才决定给他雌蕊,让他不敢随便卖掉姐姐琵琶。
把琵琶感情……
楚慕每次这想,都会勾起笑意。
远远胜过他们这些活人感情。
他清楚上面每寸雕花,每根丝弦,如果不是为母亲,他也不舍得抵押它。
当时楚慕和维也纳乐器行不算熟悉,只认识肯博瑟街道尽头那家中国乐器行。
里面琵琶、二胡琳琅满目,完全不像开在奥地利乐器行,倒有点儿像开在中国。
老板为人仗义,听他说母亲病重,立刻收下琵琶,给出五十万欧高价。
他告诉楚慕,“这把琵琶定对你很重要,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赎回它,不收你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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