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叼着烟,笑着问道,“要不然拿五万给你,你拿回去给姐救命——”
他摘下烟,沉沉吐口烟气,“哦,不用谢,把拍卖行雄蕊琵琶抵就行。”
话题又回到琵琶上,戈德罗顿时怒不可遏。
“她是你亲姐姐,琵琶比她命还重要吗?!”
“命,肯定比琵琶重要。”
“哈。”
楚慕点燃烟,空手插兜依靠在自己乐器行门边。
“姐半年前还在学校教课,什时候突然就病得要花千万欧才能救命?”
他嗤笑声,在袅袅烟气里微眯眼睛,看向戈德罗神情格外不屑。
“她得,不会是穷病和赌病吧?”
他安顿好琵琶,才拍拍手,走向门口坚持不懈骂他外国人。
那人见他出来,也就停骂声。
然而,钟应站在店里,依旧能见到那人脸怒火,像是个债主似死死盯着楚慕不放。
“戈德罗,今天赌场没开门吗?这闲。”
楚慕声音悠闲,说德语。
钟应闻言看向乐器行外。
透过玻璃门,他见到个褐发棕眼、高鼻阔下巴外国男人。
那人穿着黑色运动衫,叉着腰,骂骂咧咧说着德语。
“别躲里面,看到你,楚慕!”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丑事,该死!”
楚慕狠狠将烟扔在地上踩灭,眼神盯着他,脚下碾碎烟头力道就像在碾碎自己姐夫。
“但是,你让她来跟谈,你没那资格。”
显然这是场无法继续沟通。
钟应站在乐器行里,见到戈德罗几次捏起拳头,都没
钟应站在店铺玻璃窗旁,听得清二楚。
而楚慕话音刚落,正好见到戈德罗脸色大变,神色阴沉,似乎完全被楚慕说中。
不善于狡辩奥地利人,犹豫半晌,往前走过来。
他咬牙切齿低沉解释,“千万欧根本不是要价,跟拍卖行只要五万欧!”
“五万确实不多。”
他句话,说得戈德罗瞪大眼睛,抬起手指,大声斥责。
“楚慕,你是想害死你姐姐吗!”
面对他愤怒,楚慕丝毫没有感到慌张,反而慢条斯理取出根烟。
“她有病就好好治,又不是医生,怎会害死她?”
顿时,戈德罗语速又急又快,“如果不是你跑出来争那把琵琶,现在她就该有钱治病!”
显然,他并不是精通中文。
只是“楚慕”两字发音清楚,仿佛中文里最擅长就是“楚慕,你给滚出来”这句话,作为日常问候。
老板波澜不惊,却伸手拿回钟应怀抱琵琶。
“今天没空招待,你随便看吧。”
说完,他顶着门外骂声,慢慢爬上人字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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