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居然显露出丝丝人性宽容,“好吧,给你次加入机会。如果觉得刺耳、难听,马上就会叫人赶你出去。”
“到时候,你可不要赖着不走。”
他见到厉劲秋皱眉,看出对方排斥。
然而,钟应别无他法,只能做出这样选择。
舞台上没有留给他位置。
他随性席地而坐,将七弦琴幽居平稳安置于自己腿上,如同身处竹林雅士,从心所欲,无惧旁边管弦乐手们诧异视线。
钟应仰头看向指挥,仿佛在等这位女士再度排练时为他扬起指挥棒。
除……
片空白独奏乐器段落。
钟应沉默走到多梅尼克之前位置,钢琴家留下乐谱,印满《金色钟声》完整旋律。
他边听舞台上演奏,边翻看复杂五线谱,努力去理解厉劲秋式怪异休止和特立独行行板。
他脑海里有古琴弦音,配合着管弦乐队每次停顿、静默。
热情主办方,以及钢琴家兼老板多梅尼克,给他留下极深印象——
固执、谨慎。
当师父说,多梅尼克答应帮助,让他在贝卢面前演奏时,钟应都诧异半晌。
毕竟,这位先生没给他留下乐于助人印象,他还为多梅尼克转性般爽快,反省过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
直到他站在这里,见到更固执厉劲秋。
帕米拉愣愣,下意识去看厉劲秋。
“秋……”
她必须得征求厉劲秋意见。
“你真固执。”
固执作曲人点评固执古琴演奏者。
舞台上熟练演奏,展示着这乐队优秀与默契。
他们在厉劲秋魔鬼般嫌弃视线里,从头到尾排练《金色钟声》。
就在他们例行心如死灰,等着厉劲秋日常挑刺批评时候,舞台侧面走上来位怀抱古琴年轻人。
钟应没有征得同意,直接带着漆黑古琴走上去。
那张桐木斫制幽居琴,拥有符合现代古琴规格七根钢弦,琴枕、岳山、冠角配以黑檀,琴身伏羲式双弯,赋予它温文尔雅独特气质。
他才意识到——
难怪这次多梅尼克点儿不推脱,原来,这位作曲家才是真正顽固派高手。
连个机会都不给。
管弦乐队配合默契,《金色钟声》早在周前就交到他们手上。
虽然是第次排练,音符却和谐得像是演练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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