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琴换新,让琴和文献记载相差甚远,简直是文物修复师灾难。
周俊彤额头沁出薄汗,顾不得擦去,小心翼翼确认道:“是们修复出问题,它才声音不对吗?”
“不是这个原因……”
樊成云见她如坐针垫,慈祥安抚她,“你们做工作非常优秀,能将张琴槽损毁、浑身虫蛀断线琴修复成现在这样,
钟应边听,边用手抚摸琴身。
无论专业文物修复师如何解释,他只觉得心下片冰凉。
“这琴真假与否,和你们修复次数、修复程度无关。”
钟应安静听完,又重新屈起手指,用指节敲敲琴身,声音沉闷短暂。
“这是乌木,但音不入木,必然不过百年。相信贝卢博物馆都是专业文物修复师,不会随随便便用大片新木材,替换完整千年乌木,就算是们斫琴师新制古琴,也不会犯下这样简单用材错误。”
只是提出自己观点,稍加佐证,们古琴鉴定真伪从来如此,斯坦福先生没有必要这生气。正常讨论罢,真做不假。”
斯坦福愤怒,在樊成云悠然平和劝说里散不少。
他皱着眉看向周俊彤,“杰西卡,你在贝卢博物馆保护这琴五年,又路护着它回国,你来告诉这个小子,他到底错在哪儿!”
钟应抬眸看去,见周俊彤神情如遭雷劈,盯着他视线都写满惊慌。
幸好她声音还算平静。
他又问,“既然你们修复近百次,有没有剖修过?”
“剖修?”周俊彤不能完全理解他用词。
钟应解释道:“将琴面板与底板完全拆开,重新整修古琴内部结构,视情况斫木或贴木,让琴腹音槽恢复原样。”
周俊彤想起来,她急切回答道:
“有。当时修复记录写过,为这张十弦琴,贝卢博物馆特地前往中国请斫琴师,又在意大利找不少乐器修理专家,还买几十张古琴练手,反复练习,才敢打开它。但是,琴腹损毁严重,只能勉强看清较深凹槽,修复起来非常困难,几乎把整张琴换新。”
“这琴从2007年带回贝卢博物馆时候,状态非常糟糕。琴身遭到虫蛀,琴弦断裂,看起来就像吊着几根丝线烂木头,十四年来,经历大大小小修复近百次。”
“所以,就算你手上有记录这琴音色、木质感文献,也不可能和这琴现在状态完全符合。”
古琴不是瓷器、画卷,仅凭修复外观就能完好如初。
周俊彤说,十弦琴每次修理记录,用材、用料、用漆、用弦数量巨大。
虽然她没有经过手,但她细数每次修复,都能凭借记忆,把记录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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