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听他声清如泉,微微有些满意,倚在贵妃榻上,深按按隐痛太阳穴:“既如此,便开始罢。”
他阖眼准备欣赏,柔软长发簌簌垂下,颇有丝凌乱闲适美。
萧让却像个固执下堂妻,非要为自己讨个明白,非要看清情郎有多薄幸,他低低问道:“相国当真……无半点犹豫?此番吹,便是……覆水难收。”
萧让心提起来,云歇哪怕这个时候有丝毫迟疑,他都会装聋作哑地欺骗自己,自己不是轻易便可取代,自己对云歇来说是不般,可云歇声音里透着浓浓不耐:“不就吹个箫,哪那多废话?谢小爷说你知书达理,看倒是拖泥带水,点都不聪明。”
云歇觉得这清蘅说话古里古怪没逻辑,副脑子不太好样子,做事又不利落,暗道她虚有其名。
宫中乐师?萧让怔。
还未等他细想,云歇叹口气,又道:“宫里滥竽充数者不在少数,你名声在外,绝非有假,倒是糊涂。你当真如谢小爷所说,能叫舒坦?”
云歇烦躁难定心,真想听清蘅曲,清清心寻个舒坦。
萧让听着前面越发困惑,却在闻得后面那句“叫舒坦”时,疑窦全忘,猛地沉下脸。
果然如此,云歇真宁愿招|妓解决发情问题也不愿再给他机会。
找旁人?
他就可以。
书童朝里喊声:“云相,清蘅姑娘到。”
过几秒,云歇带着点倦意懒懒声音传来:“叫她进来。”
书童道:“清蘅姑娘,请。”
但人已到,云歇又不好再赶她走。
萧让沉着脸,颗悬着心浸入冰窖,凉个彻底。
云歇他当真对自己无半分留恋。
但他又是旦认定就决不放弃、为达目不择手段人,萧让很快恢
心头哀怨伴随着浓浓酸意上涌,萧让霎时起较高下之心。
那个吹箫流妓|子,有他令云歇称心如意?
云歇就算不喜他人,对他床榻功夫就没有半点儿留恋?
当真绝情。
隔着屏风,萧让狭长凤目微微上挑,眯起眼,变声道:“云相试便知。”
萧让抬步踏进去,轻轻把门带上。
云歇书房内极简洁雅致,床榻桌椅咸有,书籍丛列,侧黄铜香炉里正焚着令人静心香,云歇则隔着绘着山河盛景水墨画屏风,极随意地叫他坐下。
萧让听他微软而透着点哑声音,猜他应该之前等快要睡着,估计是被自己到来打断入睡。
萧让倒是有些诧异,云歇不是找清蘅来吹箫,隔着个屏风作甚?
云歇开口道:“听闻你箫艺精湛,京中无人能出你左右,比之宫中乐师又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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