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回看见白墨笑是什时候来着?
对,好像是正月十五那会儿。店铺关,岳方祇领着他去逛夜市。节庆有活动,到处都是漂亮灯,他们逛到江沿儿,人买份冰糕在冷风里吃。江对岸放烟火,周围全是兴高采烈出来赏灯人。
岳
你大哥不容易,养两个孩子呢。他老娘如是说。可不能给他增添负担。
所以给增添负担就是理所当然是吧。岳方祇虽然已经开看,可是偶尔想起来还是难免不忿。
做父母就是偏心,他又能说什呢。谁让他从小念书不行,长大又不走正路呢。
可是他那段歪路是因为谁走,当爹妈真不知道?
赵淑英把户口本拿回来,欲言又止。
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
岳方祇扭头看白墨眼,白墨正静静地在那儿给只憨头憨脑面狮子上色。他专注做事时,整个人看上去宁静而温柔,又带着说不出忧郁。
狮子上好色,白墨放下笔,仔细端详片刻,然后轻轻吹吹。
岳方祇不知怎回事,突然有点儿不敢看他。
手机闹钟响,岳方祇摘下围裙出门。
岳方祇说那没事儿就先走,免得等会儿岳大勇回来又出麻烦。
赵淑英赶忙道,有个事儿……妈给你相看个几个姑娘,你有时间去见见吧。说着在茶几底下摸索,找出个小本子,上面是整页联系方式。
岳方祇怨气立刻就没。再怎说,好歹也是亲妈。
他把那页纸照下来。回去公交上,他加几个人,聊聊,又觉得挺没意思。
相亲很实际,实际得几乎有点儿冷冰冰。岳方祇心不在焉地回复着盘问,脑海里却来来回回都是白墨脸。
他去趟父母那里,把旧户口本儿送过去。岳大勇不在,岳方祇老娘赵淑英冲他委委屈屈地絮叨,说哪有他这做儿子,过年也不回来,过节也不回来,亲戚婚礼也不到场,左邻右舍都问,旁敲侧击地打听他是不是又进去。见岳方祇神色不豫,才想起问他把户口拿走这久是怎回事。岳方祇就直说。
老娘不知道他收入情况,听拉五十万饥荒,捂着胸口坐倒在沙发上。岳方祇挺平静,说岳大勇当年欠得比多得多,也没见你吓成这样。
赵淑英嗫嚅说他跟你不样,他是个有本事人,只是犯小人,走背字。
岳方祇冷笑声。
这个家里,岳大勇是时运不济,岳方祇大哥是懂事孝顺,就他岳方祇最没出息。可是这几年每回家里有事,赵淑英不找别人,只推岳方祇出头。岳方祇过年过节给她些钱啊物啊,她转眼就把那些东西塞到老大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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