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易近人做法确收到效果。几乎所有士兵都是平民,他们对贵族态度很复杂:尊敬、厌恶、畏惧、憎恨,同时夹杂着强烈羡慕与想要亲近感。毕竟彼此之间身份对比悬殊,大多数人命运都掌握在贵族手里。
如果有诗人看到这幕,必定会当场写下“群灰溜溜老鼠中间突然出现只高贵独角兽”之类句子。
子爵很懂得收拢人心。他毫无架子,士兵们也带着好奇心理逐渐从周围聚过来,原本十几个人小圈子很快扩大到上百人。
莫尼奥仰脖喝完最后口粥,用手里最后块面包擦抹饭盒里残剩部分,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这样个简单动作立刻得到周围士兵们承认。他们纷纷笑,就连那些平时寡言少语,对贵族从无好感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确是典型平民吃法。
“你叫什名字?”莫尼奥子爵把空饭盒递给直坐在近旁那名士官。
昏来临。
莫尼奥子爵像往常那样带着卫队在营地里巡视。这里是片丘陵,临时营地就设在山坡上。可以就近在河边取水,只是做饭麻烦些,需要砍伐树木,还要用上部分从后方运来煤。
子爵治军严明,为人公正,很是得到下级士兵拥戴。不过在每天这个时间,士兵们对晚餐兴趣更加浓厚。
主食是成不变黑面包,加上大锅熬煮军粥。麦片加上大米起煮,熬成半凝固状。金雀花王国伙食还算不错,粥里往往要添加黄油和干果,再加上少许肉末。蔬菜主要是胡萝卜和土豆,以及切成块状芜菁。
莫尼奥子爵走到口沸腾大锅前,示意厨子递过长柄铁勺。他弯着腰,用勺子在锅里不断地搅着,满意地看到很多煮烂肉,还有在高温与浸泡下膨胀成颗颗鼓圆形葡萄干。
“莱昂森。”他是个身材敦实,长相忠厚,看起来易于接近,第眼看上去令人心生好感中年人:“父亲也叫这个名字。”
名士官大着胆子走过来,他手里捧着个金属空饭盒,尊敬且带着几分明显畏惧说:“大人,这粥味道很不错,起尝尝吧!”
站在侧面副官皱着眉头快步上前阻止,言语上倒也不算过激,只是简单命令:“退下。”
士官做法明显不合时宜,而且那个饭盒在副官看来也不是很干净。
莫尼奥笑着抬起手,做出个安慰动作:“没关系,正好也饿,就在这儿随便吃点。”
他从士官手里接过饭盒,给自己舀两大勺军粥,然后走到斜对面负责分发面包军需官那里,领取属于自己份,走到士兵中间,就这样蹲着,边喝粥,边大口嚼着黑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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