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周丞尧把保温杯递给林野，抬起手腕看时间，说道，“十点出发，现在九点二十，你有二十分钟洗漱时间。最近天气干燥，这里是蜂蜜水，你拿着喝。”
“谢谢队长，
自己去就可以，不用特意跑
趟。”
“喜欢跑。”周丞尧嗓音缓慢，沉沉
，黑眸凝视林野，“如何？”
林野喉结滚动，攥着周丞尧保温杯。
周丞尧忽然伸出手摸
下林野头发，林野刚睡醒头发竖很有想法，乱七八糟。林野倏然瞪大眼，随即拉开些距离。“头发是不是很乱？”
母亲去世那段时间每天都在恶狠狠诅咒，她已经睁不开眼，也不认识人。肝癌晚期，她整个身体都变形。可还是能发出声音，声音是撕裂，她闭着眼咒骂。
林野守在她身边，听着她骂，骂三天她生命才结束。
每句林野都记得。
林野扯下嘴角，站直转身脱衣服洗澡，他是喜欢周丞尧，但这个喜欢里林野是希望周丞尧不要付出分毫。或者周丞尧渣些，这件事就好办。两人搞完就完事，将来各走各路，林野也不会有心理负担。可周丞尧说辈子，林野上哪去弄个完好自己给他辈子呢？
林野抹把脸上水，谁敢伤害周丞尧他就跟谁急，包括他自己。
丞尧声音，“林野。”
林野回头，周丞尧目光沉着，“在这里，你——人比任何奖杯都重要。”
“知道。”
“好，走吧。”
“晚安。”
“挺个性。”周丞尧评价之后，从口袋里摸出块手
不舍得。
妈，真不舍得。想到未来周丞尧若是跟自己在起，定会伤害到他，刀子戳心似疼，疼林野喘不过气。
那些咒骂声，刻骨铭心，他有定几率会成为那个人。
翌日，林野是被敲门声吵醒，林野起床套件T走过去开门。猝不及防看到门外周丞尧，周丞尧今天穿身黑色运动套装，气质凛然，长腿窄腰，帅人眼前亮。
林野怔下才回神，说道，“队长？”
进门林野脱掉外套扔到椅子上，转身拿烟时候手都在发抖，他狠狠抹把脸走到洗手间点支烟。其实不应该抽烟，伤身体，可林野就忍不住。
林野靠在墙上狠狠抽口烟，半晌才缓过来，抬手盖住脸。半晌，林野叹口气又抽口烟，抬头看着烟雾融入空气中。
大约有半分钟，林野掐灭烟扔进垃圾桶，起身洗把脸。
手撑在洗手台上，林野看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头发撸上去，露出苍白脸。他长极像母亲，林野很长段时间都不敢直视自己脸。
他不喜欢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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