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冠老人犹然距此百丈之遥,兼且飞瀑如雷砸落,羽衣青年却已感应到他到来,淡然开
只见位峨冠博带,锦袍裹身,胸前随风飘摆五绺长须老者抵至篱笆院外,负手朝内张望。
令人惊奇是,他双眼睛澄澈清亮,带着如童子般天真,与院内男童女童目光别无二致。
峨冠老人大笑道:“老朋友,宁某前来请教。”
男童向外看去,惊奇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尚未说话,反是那旁逗弄小狗女童脆生生抢先道:“师父说他不在,你下次再来吧!”
峨冠老人看看说话女童,又望向躺在椅上似呼呼大睡玄衣道者,微微苦笑:“罢!罢!罢!既然袁兄不愿见,宁某下次再来叨扰。”
从苍穹朝下望去,这座山形势陡峭,重峦起伏,盘龙虎踞,犹若苍茫大地上头沉睡巨兽,吞吐着八方风水,汇聚天地山河之灵秀。
在“巨兽”心脏部位,山清水秀之地,似有人结庐而居。
几间简单搭建草屋,用篱笆筑起小院,两个七、八岁孩童,稍小些女童“咯咯”清脆笑着,逗弄着条土黄色小狗,男童则端起石臼,将背篓里采集起药草股脑儿倒进去捣磨。
青藤编织躺椅上,位两鬓如霜,面庞红润玄衣老道单手举着册道书,正自津津有味阅读着,忽然心有所感,神色微微动,唤来童儿,吩咐道:“待会倘有人前来拜访,就说不在。”
童儿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点头。
说罢转身就走,洒脱自如之极。
玄衣老者躺在椅上,眼睛微微睁开条线,喃喃自语道:“本在红尘之中,何必故作出跳出局外超脱姿态呢。不过这天数又起变化,人力终究有穷而尽,天地无穷尽,唉!以有限而算无尽,何其愚也!”
峨冠老人震袖而飞,似御风而行,穿林过崖,突然前方轰隆轰隆作响,条飞瀑自高足数十丈高崖上垂落而下,激溅起巨大轰鸣。
瀑布旁边,方状如卧牛般青石上盘坐着位羽衣星冠,俊美无俦青年,他年在二十四、五许,双手搁在膝上,似在闭目养神。
“去而复返,往来不足刻钟,宁道兄可是吃闭门羹!”
玄衣老道也不起身,眼睛微微阖上,道书平放胸前,似已入睡。
未几,崖高林密间,忽有人踏歌而来,只听他长吟着:“西风吹洛水,风雨满东都。茫茫尘世里,独清闲。自然炉鼎,虎绕与龙盘。九转丹砂就,粒刀圭,便成陆地神仙!”
“粒刀圭,便成陆地神仙!”
其歌豪迈大气,似是与苍穹高天,风起云涌遥遥呼应,阐述着世间道理,隐隐然更显出尘洒脱之气。
歌声住,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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