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酒饮尽又是碗倒下，坛子老酒饮尽，王动依然神采熠熠，李寻欢却是咳嗽不停，面色越发惨白。
王动目光转，瞧着李寻欢酒杯旁
小刀，赞道：“好刀！
举起酒碗朝李寻欢，铁传甲两人微微示意，饮而尽。
铁传甲本来紧绷身子又放松
下来，双眼睛却仍是瞪着王动。
“请！”李寻欢微打量王动，面上笑容更甚，举杯饮尽。
王动将酒碗放，看着李寻欢道：“你不问
是谁？”
“酒逢知己千杯少，此时此刻，还能陪喝酒都是知己，你是谁又跟这有什
关系呢？”李寻欢笑笑，又咳嗽起来。
他已不再年轻，连眼角都布上皱纹，但他仍然充满魅力，双眼睛更是有着透人心魄魔力！
但是现在这双充斥着魔力眼睛也如风中烛火，虽然依旧明亮，却已是摇摆不定，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李寻欢面色苍白，浑无丝血色，连嘴唇都已发紫，即使隔着老远，王动都能嗅到他身体里毒气，正在快速侵蚀着他生命，剥夺着他活力。
铁传甲将李寻欢抱到狐裘上坐下，他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精心呵护着块易碎玻璃，铁塔般汉子，动作却比小媳妇还要轻柔。
他神情更是哀伤而沉重，将李寻欢放好后，猛拍桌子，大吼：“拿酒来，要最好酒！掺分水就要你们脑袋。”
“李探花果然是李探花，名不虚传，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在死前还有如此豪气，如此从容！”王动抚掌笑道。
李寻欢被王动语挑破身份，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大笑道：“倒未必真有什豪气，只是笑着死总比哭着死好。”
“不错，醉死总比毒死好得多。”
王动点头，伸手抓，将坛酒抓在手中，泥封砰然碎开，又倒碗酒：“再敬李探花碗，请。”满饮而尽。
“请！”
“二十年来，你今天才算有几分‘铁甲金刚’豪气！”李寻欢却是满面笑容，似乎完全不将自己生死放在心上，他笑容温暖而和煦，若非他脸色太难看，实可令天下间绝大多少女怦然心动。
酒很快端上来，铁传甲把拍开泥封，倒杯酒，举杯涩然道：“少爷，恕放肆，敬你杯酒。”
李寻欢仰天大笑道：“记得你已有二十年不曾喝酒，能令你破戒喝酒，也算不虚此生。”
他也是举杯痛饮，两人喝杯又杯，喝得醉眼迷离，大笑不绝，旁若无人，酒铺内所有人都怔住，谁也想不通个将死之人有何好开心。
王动已起身，抬步朝着他们走过去，径直坐下来，取来个酒碗，倒碗酒，“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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