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向初心情极度复杂,“臣自有幸入朝为官近六载,和王爷相识也算不短时日,自问行事作风不偏不倚,也算对得起自己这乌纱帽,只是到头来,臣竟还是和刚出家门时候并无分别,看人辩物本事丝毫没有长进。”
他是真心地把谢元岚当朋友,这多年来直对他提拔之恩铭记在心,对他才华品性也是真心仰慕,每当他忙到深夜时候想起王爷,总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方才不辜负王爷番赏识。
可是没想到,原来那些赏识鼓励都是假。他到如今都不知道在谢元岚心中,自己到底算个什,个听话愚蠢棋子?
被朋友背叛过得滋味,谢元嘉当然尝过,如今看向初满眼灰败颓丧,心中也知道他感受,有心宽慰他几句:“其实爱卿大可不必这伤心,这事真要细想起来,也许没你想得那糟糕。”
向初抬眼看他。
谢元岚丧葬照着王爷规制来操作,几乎满朝文武都去吊唁,因着本该操持切王妃已经跑路,整个府里大小事宜只能由年迈行动不便老太妃来,倒也让人忍不住可怜。
谢元岚这个人算尽生,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就连他婚姻都是在他筹谋内,娶王妃是他特意挑选,贫民寒门出身,既可以让其余兄弟们对他放松警惕,又可以方便他日后操控切,他对王妃到底有没有感情不好说,是以他落难,王妃竟能狠心抛下他独自带着孩子奔走,也许她本来也不喜欢这种生活。
但他毕竟是丰宜父亲,无论他做什,他对丰宜无疑是很疼爱,算尽生也不过就是为给自己儿子挣个未来。
谢元嘉感慨万分。
下午时候,向初进宫来,他也是来参加谢元岚葬礼,脸颓废给谢元嘉行礼。
谢元嘉继续说道:
“爱卿怎?”谢元嘉看他眉宇间尽是落寞悲伤愧疚难堪,不由得关切问道。
向初抬眼不敢看他,低声说道:“臣,臣心中有亏,不敢见皇上。”虽说是无心之失,但他确因为自己疏忽,而造成现在局面,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那老妇人动向身份,也许就不会弄成这样。
谢元嘉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本来就没在意这个事情,连谢元岚他都没怎去怨恨,更加不会怪罪无辜向初,“爱卿何出此言?这又不是你谋划事,与你并无干系,莫要自责。”
“皇上仁爱,竟不怪臣失职。”向初眼中隐隐有泪,“可臣却无脸再见皇上,臣此番前来,除吊唁王爷,也是、也是想向皇上辞官。”
“辞官!?”谢元嘉大吃惊,“怎还要走?朕不是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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