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炀陪着樊渊，看着他把画挂在里面，看着他关上铁门上锁。
铁门上
纹路诡谲，锁着恶魔
“你这样写，
看不见。”
樊渊轻轻扒开顾炀手，走回画架前，拿起画笔，专注看着坐在黑色书桌上顾炀。
“能看见。”
“顾炀，你身上盖着印记，只有能看见。”
顾炀睫羽轻颤，垂下眼眸，到底是听话坐在桌子上，不再追问。
樊渊低头，靠近顾炀耳边，温热呼吸吹拂过顾炀耳廓。
“颜料有毒。”
顾炀忍不住抬起双手，
只手攀上樊渊臂弯，只手抓紧樊渊衣襟。
他垂下眼帘，微闭双眸，感受着胸口笔画走向。
樊渊两个字，共二十六画，下下轻轻写在顾炀胸口，不过二十六画，写完却好像用
千年万年时间。
在书桌边，能看到顾炀肩颈后几个带着殷红底色牙印。
顾炀看着樊渊调转笔头，以为樊渊要在他胸口写字，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开始紧张起来。
谁知樊渊转手将画笔扔进水桶里，水桶溅出水花，画笔上沾着颜料在水里扩散开来。
顾炀看着水桶，有些失望：
“为什
……不写？”
樊渊挥动着画笔，画得很快，画布上渐渐有些许轮廓。
画布上，漆黑书桌上，坐着皮肤白皙少年，少年双眼眸翠绿，黑发披散，睫羽也是与众不同绿，身上穿着宽大衬衫，扣子却系得板正，但因衬衣过大，依旧能从宽敞领口边缘，窥见锁骨向下处几笔黑色字迹。
他身后是紧闭窗，周身是漫无边际黑，可他眼眸里片清亮。
他有羽翼可以飞翔，他有出口可以离开，偏偏他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这幅画最后被挂在走廊尽头笼子屋内，这是笼子屋内第幅画，却不是最后幅画。
樊渊最后笔落下，直起身体，看着神情恍惚顾炀。
他抬手，将顾炀扣子颗颗缓缓解开，顾炀侧开头，闭上眼睛，身体微微抖着。
樊渊解开顾炀身上宽大衬衫全部扣子，将系偏扣子对准，又重新颗颗扣好，从下到上，直扣紧到最后颗。
系好扣子后，樊渊后退，被顾炀拉住袖子。
顾炀抬眸看着他，眼眸里全是疑惑。
他翠绿双眸看向樊渊，扬高脖颈纤细又脆弱，毫无防备向樊渊敞开。
樊渊抬起指尖，轻轻点在顾炀眼角。
顾炀眨眨眼睛，与眼眸同色睫羽跟着颤抖，像对振翅蝶。
微凉指尖缓缓向下，划过顾炀脸颊、经过脖颈，最后停在胸口。
在胸口上，指尖缓缓滑动，横竖撇捺，樊渊在用指尖写着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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