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其实没指望这孩子能都明白她话,但当她看到刘小月目光逐渐坚定清明时候,她颇感欣慰。
“好孩子,至少你比很多同龄人聪明,有着玲珑心。可不是谁听这番话,都能有所悟。”崔桃让刘小月把钱收好。
“这不能要,怎能——”
“借你
“那仅凭你和你母亲俩女子能有多少力气,种多少田?”
“那就需要男人帮忙,只能嫁人。”刘小月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提到男人她有些害怕,毕竟之前遭遇给她极大伤害。这才不过两日,她难走出来。
“靠着男人,若不小心倒霉,碰到就如你母亲遇到曲二郎那般品性不好,到时候你又该怎办?直忍到死?”
刘小月怔住。
“便是嫁人,也当攒足嫁妆,底气十足,便是离开男人也能活得很好,便是遇到品行不好,和离也不怕。”
“邱大郎告诉。”刘小月老实道。
崔桃想起来,他是盘问过邱大郎桌上芙蓉蘑菇颜色如何,然后告诉崔茂死者大概率死于毒菇,邱大郎肯定是在旁边听见。
崔桃拉着刘小月坐下,跟她简单讲自己遭遇,自己入狱故事,“你可知道当初差点死在铡刀下,为何现在还能光鲜地坐在这里,像个正常人样和你聊天?”
刘小月摇头。
“相信只要坚持活下去,总会有希望。世人皆苦,唯有自渡。”崔桃问刘小月可明白这句话道理。
崔桃告诉刘小月,“这就是最简单自渡,你强,别人就弱。”
“若种田不行,就想别能赚钱法子。若身上没有能赚钱能耐,便学个。不管是织布绣花,还是种花柳编,腌菜酱菜,总之别安于现状,坐吃山空,或仅想着靠男人。”
刘小月本以为崔桃只是会说些不痛不痒地安慰同情她话罢,却没想到她直接给她指明以后路该怎走。
继父对她侵犯,让她受到极大伤害,刘小月真觉得自己以后日子没盼头,怕将来家人也会被夫家嫌弃,但她又怕自己这样死,让母亲无依无靠难过。
在听崔桃话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怕这怕那,是因为底气不够。所谓自渡,却并非是自安慰,而是要踏踏实实地自己走条让自己挺直腰板路。
“劝慰自己放下,别计较,忍过去,熬过去?”刘小月略茫然地望向崔桃,解释道。
崔桃拿出三张交子在刘小月跟前,问她若得这钱,打算怎花。
“带着母亲离开福田院,买处宅子安置下来,好好度日。”刘小月道。
“钱总有花完时候,靠什度日?”崔桃再问。
刘小月思来想去,“再买些田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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