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她人。M知道自己早晚是要离开他,要是继母也离开他,他可怎办呢?唯有以后洗澡或者换衣,把窗帘拉得没有丝缝隙。
终于有回,那个生她人借着醉意捅破窗纸。M喊声:“爸——!”那个生她人却不离开,恨不能把头也钻进来。M吓得抓起衣裳遮挡在身前,不敢动,也不敢出声。Z恰好从外面回来。Z走进院门站住,看不懂继父跪在窗台下又在发什酒疯。Z脚步声惊动那个醉鬼,继父转回头,酒醒半,呆愣着看Z会儿,爬起来像只猫那样蹿得无影无踪。Z仍不知发生什事,见窗纸上破着个大洞,屋里静悄悄,便朝那洞里看。Z看见M把衣裳抱在身前,脸色惨白,动不动站在那儿流泪,Z看见她背后大穿衣镜里映出个茁壮鲜活女人裸体。Z赶紧离开窗前,喊声:“姐姐你快穿上,去杀他!”
(未来,画家Z将不止次在梦中喊——“杀他,杀他!”夜静更深,沉睡Z喘息着发出这样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很坚决。那时想,Z可能又梦见他继父。但是女教师O认为:也可能,并不这简单。)
十七岁Z没有去找那个酒鬼。他愤怒地跑出院子,跑上小街,忽然感到自己愤怒中含着种男人痛苦,大穿衣镜中形象不断地闪现,闪现,让他激动让他心阵阵疼痛,他想找到那个坏蛋那个笨蛋把大穿衣镜里形象从那双下流眼睛里抠出来……Z猛地停住脚步下子明白,他对M,早已不止弟弟对姐姐爱戴。
Z慢慢地走,走过尘土和泥泞,走过车马喧嚣,走过古老而破损城墙,走过城墙上夕阳残照,知道,他喜欢M,而且对M有着强烈欲望。但与此同时他感到阵冰冷袭来,种深重恐惧。那是什?他能感到种危险确在,但还看不清是什?不不,绝不是法律危险,法律不对他构成因为他与M毫无血缘关系——唔,他竟早已弄清楚这点。
那,是什呢?那危险从何而来?其实他那颗敏觉心是早就知道,但自尊遮挡着他眼睛,或者怨恨,让他看不见。
他在小街上徘徊,走过小酒店,又走回来,走过那块空地和空地上永远存在群闲人。那群人污言秽语地吵嚷着,人群中间,个膀阔腰圆傻子且歌且舞享受着众人夸奖。这时Z有点儿明白;他在这样生活里,也许他将永远就在这样生活里,这样生活就像那个又唱又跳傻瓜。z有点儿明白:这人间此时此刻和每时每刻都并存着两种生活,种高贵,种低贱,前者永远嘲笑着后者,而后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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