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才十岁!”“才十岁!”“才十二岁!”姐弟俩年年长大。)
但这未必只是提醒,更主
群中遥望那座美丽房子。Z没有忘记那个所在,但现在不能去,那儿与这儿隔着道鸿沟抑或深渊,也许有天可以再去,当他跳过那道鸿沟时候,当可信骄傲填平那深渊时候。Z在那城墙上走,寻找那座房子,也许找到而张望它,也许没有找到而张望它方向,随之,生父留下那些唱片又在画家心上转动……
因而记得,有天Z继父又喝醉酒,空酒瓶子摔在地上和墙上,险些砸坏Z那些宝贝唱片,Z便走进厨房抓起把刀出来,字板地对那醉鬼说:“你小心点儿,你要是弄坏唱片,就杀你!”那醉鬼子是基本上清醒过来,永远记住这个警告。后来有些酒友问Z继父,何至于真怕那个孩子呢?继父说:“那个孩子,Z,你们是没有看见哪,那会儿他眼睛里全都是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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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倒是喜欢M。这个与Z毫无血缘关系姐姐,不仅把Z当成亲弟弟样关怀爱护,而且是地球上第个发现和器重Z之绘画才能人。
Z继父在个非常重要机关里当花匠,在花圃或花房里培养观赏花木,使那个机关门前、路边、走廊、室内三季有花四季常青。因而Z继父小院儿里也是花草繁茂,在那条差不多只有灰(砖)黄(土)两色街上,记得有那个小院儿,墙头常洒出团团绿叶和簇簇血红或雪白花。叫不出那多花草名字,只记得有两次,整条街上人争相去那个小院儿看花,次是昙花开,另次是铁树花开。Z继父第喜欢酒,第二喜欢花,拉琴嘛倒不要紧。
少年Z常常坐在花前藤下画画,但在印象里Z很少画那些花,这可能是因为凡是继父喜欢他概厌恶。M只要有空闲,总会走来站在旁惊讶地看着Z画画,大气不敢出。M目光先是在Z笔端,奇怪他笔怎会凭空走出那准确又美妙线路,继而M目光转移到Z身上、脸上、眼睛、鼻子和嘴上……半天半天好像要到他每个表情里去探询:他才这小,哪儿来这本事?Z从M目光中感到个画家最初自信和满足。幅画完成,Z把它展开在胸前给M看。M说:“把这画给行吗?”Z说:“有什不行?拿去!”总是这样。M便拿弟弟图画到处去宣扬、展示,骄傲地收获着众人赞叹。
“你画?”
“不是。是弟弟画。”
“你弟弟,Z吗?”
M点头,并提醒别人:“他才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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