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Z不能忍受还是那个酒鬼。Z继父非常赞成小儿子行动,为他可能为这个小院联结起那门好亲戚而兴奋不已。那时候Z才明白,能够让继父兴奋除酒和花之外,还有所谓“高干”,继父敬仰高干甚于敬仰他酒,当然更甚于他花。他让HJ把他珍爱花盆盆株株不断给T送去,因为他有次听T说她父亲虽然不多喝酒但也是爱花如命。T父母都是高干。Z于是想起在上寄宿中学时所受次侮辱。那T父母是什级别呢?局级呢还是更高?很可能更高。
T父母是谁?可能就是F医生父母,也可能就是Z叔叔和婶婶——不过这可能是错觉。但是没有办法摆脱开错觉,想起T父亲,飘来就是Z叔叔晚年形象。
只知道T父亲有段独特历
,不断地为T修理自行车,不断地期待T能多给他点儿时间,不断地向T表达爱情和不断地遭到T拒绝,不断地为T仍然爱着别人而尝尽酸楚,再不断地向T保证他虽然爱她但不会违拗她意愿,他很满足于作她朋友——般但是最好朋友。除此之外,这八年中他还不断地为此遭到其同母异父哥哥轻蔑、讥嘲和斥责。
Z不断地对HJ说:“你怎就点儿男人骨头都没有?”
Z不断地对HJ说:“你以为你是什角色?你知道在他们眼里你是什吗?”
Z不断地对HJ说:“你不过是个称职自行车修理工,充其量还可以作她消烦解闷台对讲机。”
Z不断地对HJ说:“你以为她们真可能爱上你吗?”
HJ纠正说:“不是什‘她们’,是她!与别人无关。”
“那也样!”
“那是她事。”HJ总是这样回答。但是这样语言,Z思维里从来不曾有过,因而他永远也不可能听得懂。
“她顶多是对你存着点儿好奇心,”Z对HJ说,“她把她家那座房子看腻,忽然发现还有人活在像们这样条街上。她周围人都娇养惯,颐指气使惯,所以她惊奇个叫HJ家伙怎会这吃苦耐劳俯首贴耳。画尽高山流水忽然觉得下里巴人才是标新立异,嘿,你懂吗这就像画画,画尽高雅他们忽然觉得粗俗也挺有味道……听句吧,你毕竟是弟弟才这样对你说,你要是真想赢得她你就得站得比她还要高,懂吗?尊严你懂吗?你要想让她爱你,你就得让她仰望你崇拜你……”
“哥,你不是有病吧?你把别人都想成什?”这是从始至终HJ能够想到第二句话。说罢他换运动鞋,快乐地向那座美丽房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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