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来,在这条小路上站很久不知何去何从。那时,在离他不远地方就有个老人,就是目前这个老人要不就是这个老人父亲,如此惟妙惟肖眼神只能归功于遗传基因。那时排白杨树都还细弱,暑假已经过去但蝉鸣尚未低落,此起彼伏叫得惶惶不可终日。那些日子,那些个漫长分分秒秒,他不得不在这条小路上徘徊张望,等待N从家里出来或从外面回来,等待她出现好再跟她说几句话,把昼思夜想那些话都告诉她,把写而没有发出信都给她看。
(至此,戏剧发展有两种方案。种是N很快地出现,那样F就可能不是现在F,他就会疯狂地倾诉,嚎陶,呐喊,炽烈语言如果决堤泛滥就会激活他另种禀性把他锻造成个舍生忘死目空切恋人。当然还有种方案。)
日复日乃至夜复夜,他以他全部勇敢在那个老人警惕目光下踱来踱去等候着N,并且准备好随时迎候警察盘问。但他没能得逞,这戏剧采纳另种方案。
(另种方案是:如果N出现得太晚,F疯狂就要耗散,在日复月夜复夜等待中他那软弱求全苟且偷安禀性就又要占上风,堤坝旦不能冲决便要等到二十多年以后,所有那些炽烈奔涌话语都将倒灌回心中,只在夜梦里发出些许残断回响,F就仍是今日之F。)
人永远不是命运对手,N有个多月没回家。F忘,那正是N大学毕业前最后个学期,当F夜以继日在这条小路上徘徊时候,N正在几千里外西北高原上访贫问苦,在黄土窑洞油灯下筹备她毕业论文。想,N之所以选择那远实习地点,正是想借助空间陌生来逃避时间苦难。
而现在,F呢,他又站在这条小路上,站在苦难时间里窥望那些熟悉空间。
窗口还是那个窗口,“人面不知何处去”。他从午后望到黄昏,那窗口里和那阳台上唯有夕阳慢慢走过,唯有栉风沐雨只箩筐转移着影子,冷清幽寂无声息,没出现过任何人。如果出现会怎样呢?
(喂喂,如果出现会怎样呢?冥冥之中编导者问:如果N出现在阳台上,会怎样呢?阳台门开,N走出来,倚在栏杆上看书,那会怎样?阳台门开,N走出来,深呼吸,作几下体操,会怎样?阳台门开,N和个陌生男人走出来,晾衣服,那会怎样呢?N走出来,和她孩子,起浇花起说笑,这个尘世角色F他又会怎样呢?)
那样话,想,F医生他肯定会躲进白杨树荫里去,躲在白杨树粗壮树杯后面去,远远地张望她们,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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