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被逐出伊甸园,为什他们首先感到赤身露体是羞耻?他们走出那乐园,走入人间,开始走入人间同时开始懂得遮掩——用片叶子遮住那天赋花朵,为什,走入人间和懂得遮掩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呢?”
诗人说:“知道人丑陋和罪孽,因而知道人会有羞耻之心。但是不懂,为什亚当夏娃首先要遮蔽那个地方?羞耻为什以此为最?”
看着诗人,心里相信,L就要成为真正诗人。
从镜子里看着他,心想,在这些话语后面,诗人思绪正在走向什地方,诗人消息有多久流传?
从玻璃上,借助月光,看见诗人并不出众身体,朦朦胧胧他年轻花朵低垂着满怀梦想,感到诗人目光里必是流露着迷茫,想,从那个八月之后,诗人L怎样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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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没有改造好阶级异己分子被送去农村,有些反动分子不甘心失败而被打死,有些“混蛋”妄图报复因而也被打死,有些老g,m被发现原来是假(原来是内*、特务、叛徒)也被打死,很多人被抓起来,有些人被打得受不从楼上跳下去摔死,那个八月里死很多人。那些血淋淋场面有幸没有目睹。只是打死这三个字像小学校里读书声那样传来,曾让心底阵阵颤抖,十五岁少年还说不清是为什颤抖,但留下永不磨灭阴冷和恐怖。很多年以后才明白,是因为那三个字结构未免太简单,那三个字发音未免太平淡,那节奏未免太漫不经心。人们上街买菜,碰见,说谁谁给打死,然后继续排队买菜,就这样。亲朋好友多日不见,见,说某某某被打死,或者跳楼、卧轨、喝敌敌畏,就这样。死?死。然后说些别事,随随便便说些别事。打死,这三个字很简单,说得平平淡淡。多年以后,习惯每天早晨边穿衣服边听广播,听见广播中常常出现这三个字,在越南和柬埔寨、在阿富汗、在拉丁美洲、在中东、在所有进行着战争地方,广播员平平静静地报告说在那儿:“昨天,XX游击队打死XXz.府军XX人。”或者:“前天夜间,XX军队在与XX组织次交火中,打死对方Xx人。”听起来就像是说打死多少只老鼠和打死多少多少只苍蝇。小时候还是个少先队员时候,和小伙伴们每天就是这样互相询问:“你又打死几只?”“打死XX只。”每个星期就是这样向老师汇报:“们小队本星期消灭XX只老鼠,打死XXX只苍蝇。”可那是“只”呀,多少多少只,听起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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