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让奶奶去躲下,然后再接她回来。”
立刻大松口气。
那个晚上回到家,觉得轻松很多。平安。平安感觉。仿佛个恶梦终于消散。安谧夏夜,灯光也比往日柔和。安全感。夜里,躺在床上,满天星星在窗外老海棠树枝叶间闪烁,想下奶奶,奶奶她这会儿在哪儿?她只身人会碰上什?但是不使自己想下去,想明天,明天不用再那害怕,与地生没关系,可以清同学到家里来,学校里将不会有人知道是奶奶带大。不再想奶奶,使自己不再想她,不再想她个人此时正在何方,以及她会不会想起……。“那才是你罪孽呵,”很多年后诗人L对说。很多年后奶奶去世,想起那个晚上,诗人对说:“那才是你真正罪孽呀。”说是。
但是你知道吗?很多年前那个晚上就已经知道,那才是罪孽,那是真正罪孽,不要说WR勇敢,就便是画家Z愤恨也要比这干净得多。
但是你仍然感到轻松。
问。夕阳西沉,广场上彩旗开始在晚风中轻轻飘扬,远远近近高音喇叭数重唱般地响起来,开始播放个反g,m女人伤风败俗丑闻,说她和她反动丈夫在卧室里非但不拉上窗帘而且有时还开着灯,说她常常只穿裙子不穿裤权站在阳台上,令g,m群众无比厌恶……。
这时看见母亲在广场另边向招手。
母亲说:“城里,好多地方在抄家。”
母亲说:“听说有地方打人。”
母亲告诉:“咱们那条街上还没什事。后面街上,有家给抄出两箱绸缎,还有块金条。”
是。感到安全。
虽然丑恶依然是丑恶,但是别人并不知道,是吗?
正是这
母亲推着自行车,跟在她身旁走。声不响。
“那家人都给谁上卡车,和那两匹绸缎,所有家具,块儿都拉走。”
“听说只剩下那家小儿子。那孩子,都说平时可看不出他能这样,才十岁,那些人让他上车时候,那孩子哭着央求,说他没罪,说他并不知道他父母成这些罪恶东西。那些人问他,你恨不恨你父母亲?那孩子点点头。那些人就给他条皮带,那孩子就抽他父亲,又抽母亲。那些人走,邻居们问那孩子,你个人到哪儿去呢?那孩子说,他要个人留在这城市里,他不再要他那个家,什家不家呀,他不要,他只要g,m,他个人也要继续g,m……”
母亲说:“们把奶奶送走,送回农村老家。”
母亲说:“听说有地方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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