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煤来。”
“煤呀？！”听故事
女孩子咯咯地笑。
“有
天
把这个秘密告诉
小不点。就带他到桥底下去，把那个秘密指给他看。小不点说，你要跟她结婚哪？说，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他说行，还说她长得真是好看。说那当然，她长得比谁都好看。然后们俩就在桥底下玩，玩得非常高兴非常融洽，用树枝划水，像划船那样，划老半天，又给蚂炸喂鸡爪子草喂狗尾巴草，喂各种草，还喂河水，把结婚事全忘。”“后来呢？”女孩子问，严肃起来。“后来不知道为什
事，快回家时候们俩吵架，小不点就跑到堤岸上去，说要把告诉他秘密告诉虎子去，告诉和尚告诉给所有人去。‘哟哟哟——，你没说呀？’‘哟哟哟——，你再说你没说！那美妞儿谁画？’他就这冲着又笑又喊特别得意。‘哟哟哟——，桥墩上美妞儿谁画？’说完他就跑。站在桥底下可真吓蒙，个人在桥底下直呆到天决黑。”听故事女孩子同情地看着老人。“个人总有天会发现自己是孤零零个人，”那老人说。“他告诉给别人吗？”女孩子小声问。“想起应该把桥墩上字和画都擦掉，个人总会有天忽然长大。用野草蘸河水擦。擦成白糊糊片。然后沿着河岸回家，手里蚂蚱全丢。像所有傍晚样，太阳下去，路上河水味儿、野草味儿、爆米花和煤烟味儿，慢慢儿闻见母亲炒菜香味儿。个人早晚会知道，世界上没有比母亲炒菜香味儿更香味儿。”
这应该就是诗人L生日。诗人L在想象那个夏天里出生，在他初恋那个夏天里出生。在爱梦想涌现，同时发现人与人之间信任是如此脆弱那个热烈而孤单夏天里，诗人出生。他从这个角度降生于人世，并且直以这个角度走向他暮年。如果世界上总在有人进入暮年，如果他们之中个（或些）终其生也不能丢弃那个夏天给他理想，那他是谁呢？他必定就是诗人，必定就是诗人L。
以后还会听到诗人消息。诗人L消息，还会不断传来。
51
那，个曾经被流放人，生于何时呢？想象他生日。想遍世界，个被流放者生日总来与独自回家那个秋夜重合，也总来与画家Z独自回家那个冬天傍晚，和诗人L独自回家那个夏日黄昏重合，挥之不去。像所有夜晚必然会降临黑暗样，那黑暗中必然存在着个被流放者生日。他生日，摇摇荡荡，飘忽不定就像只风筝，当孩子们都已回家，他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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