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写作之夜（5 / 6）

无影无踪，甚至谈论它们都已不再可能。另种被意识到生活才是真正存在，才被保存下来成为意义载体。这是不是说仅仅这部分过去生活才是真实？不，好像也不，切被意识到生活都是被意识改造过，它们只是作为意义载体才是真实，而意义乃是现在赋予。那们真实地占有现在吗？如果占有，是多久？“现在”你说是多久？分钟？秒钟？百分之秒抑或万分之秒？这样下去“现在”岂不是要趋于0？也许，“现在”仅仅是们意识到种意义所必要时间？但是切被意识到生活旦被意识到就已成为过去，意义旦成为意义便已走向未来。现在是趋于0，现在若不与过去和未来连接便是死灭，便是虚空。那未来呢？未来是真实吗？噢是，未来真实在于它是未来，在于它不曾到来，在于它仅仅是片梦想。过去在走向未来，意义追随着梦想，在意义与梦想之间，在它们重叠之处就是现在。在它们重叠之处，们在途中，们在现在。

７

但是，真实是什呢？真实？究竟什是真实？

当个人像这样，坐在桌前，沉入往事，想在变幻不住历史中寻找真实，要在纷纷坛坛生命中看出些真实，真实便成为个严重问题。真实便随着你追寻在你前面破碎、分解、融化、重组……如烟如尘，如幻如梦。

走在树林里，那两个孩子已经回家。整整那个秋天，整整那个秋天每个夜晚，都在那片树林里踽踽独行。盏和盏路灯相距很远，段段明亮与明亮之间是段段黑暗与黑暗，影子时而在明亮中显现，时而在黑暗中隐没。凭空而来风浪浪地掀动斑斓落叶，如同掀动着生命给印象。感觉自己就像是这空空来风，只在脱落下和旋卷起斑斓落叶之时，才能捕捉到自己存在。

往事，或者故人，就像那落叶样，在生命秋风里，从黑暗中飘转进明亮，从明亮中逃遁进黑暗。在明亮中，看见他们，在黑暗里只有想象他们，依靠那些飘转进明亮中去想象那些逃遁进黑暗里。无法看到黑暗里他们真实，只能看到想象中他们样子——随着想象他们飘转进另种明亮。这另种明亮，是不真实？当黑暗隐藏某些落叶，你仍然能够想象它们，因为你想象可以照亮黑暗可以照亮它们，但想象照亮它们并不就是黑暗隐藏起它们，可这是所能得到唯真实。即便是那些明亮中，看着它们，它们真实又是什呢？也只是印象中真实吧，或者说仅仅是真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