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元冷笑声,又随口道:“罢,随他便。就姬狗这个不靠谱性子,他醒着也帮不上什忙,不惹烂摊子就不错。”
顾见骊抿唇,把反驳话在舌尖卷卷,又咽回去。
算,旁人知不知姬无镜好不重
顾敬元望着顾见骊好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又叹口气,道:“父亲十二岁从军戎马半生。若此时外邦侵犯,父亲立刻请征,宁可战死疆场亦寸土不让。如今交兵权,实在是厌皇权内战,不想再成为皇家兄弟争权刀刃。为国,腔热血洒疆场。为权,却辱手中刀,辱前方沙场白骨。”
顾见骊心中微撼,带歉意:“女……女儿以为父亲只是想明哲保身,没有想到父亲深意……”
“罢。老子想钓鱼打鸟种豆南山下,偏偏有两个不省心女儿。”顾敬元无奈摇头,“没成想,最后是两个囡囡把推上贼船。行,反就反。”
顾见骊弯起眼睛来,认真道:“国之昌盛不仅有攘外,还有安内。朝堂稳当,君臣民心,方可铸无畏将马,容父亲挥百万雄师开疆劈地,再扩国土版图。”
顾敬元盯着顾见骊明亮眼睛看许久,久到顾见骊觉得有些别扭起来。
,将今日事情五十说给他听。
顾敬元望着立在身前这个娇娇弱弱小女儿,时之间心情复杂不能言语。
半晌,他叹口气。
来路上忧心他小囡囡,心弦崩着,此时至少见到完好宝贝女儿,他心里绷着弦松,在太师椅里坐下,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倒杯茶水。
“父亲,事情发展至今,显然只能迎难而上。”顾见骊认真道。
“女儿说错话吗?”顾见骊茫然问。
顾敬元却忽然问:“姬狗呢?”
顾见骊愣下,才说:“他还在睡着,还要五日才可醒来。”
“完蛋玩意儿,睡睡睡,关键时候就知道睡!”
顾见骊急忙替姬无镜辩解:“他也是为解毒,这是最后次!”
“迎难而上?”顾敬元问,“巴图尔今日来这里必是有人知道。现在人没,你该如何向西番人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他如今可是姬岚上宾。”
“女儿已经让长生寻几个身材高大人假扮巴图尔和他带来武士,大摇大摆从玄镜门正门出去,又去热闹集市转圈,最后骑马去郊外。”顾见骊浅浅地笑着,“西番大汗广结良友,今日确来过府中做客,可是早就离府,至今在哪里谁知道呢。”
顾敬元目瞪口呆。
“你、你可真敢胡闹啊你!”
顾见骊说:“匆忙间,女儿只想到这个法子。还得请父亲提点哪里有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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