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慢慢抬眼，小心翼翼地去看他
神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姬无镜说并不是染指甲这件事。
“晓得
……”她温吞应着，垂下眼睫，静静望着色泽浓丽凤仙花汁。
涂完顾见骊十指，姬无镜拉过她手，重新涂两遍。凤仙花瞧着颜色艳丽，可若涂在指甲上只有多涂几次颜色才好看。涂过三次之后，姬无镜用玉簪挑着另外
个石臼中红色粘稠花汁，从顾见骊指甲顶端开始涂抹，却并不涂全，留下点，再换粉色，涂在尾端。然后用叶子包着她指
若说姬无镜前句话，让顾见骊隐约明白些什
。可姬无镜说这第二句话，顾见骊却是点都听不懂。她干净澄澈眼眸茫然地望向姬无镜。
姬无镜扯起嘴角笑笑，他忽然欠身，手掌搭在顾见骊后颈，将她拉到面前，用力亲下她干净眼睛，触即分。
他顺手摘下顾见骊云鬓间发簪，顾见骊若云似缎鸦发倾落，发丝滑过姬无镜手背。姬无镜收回视线朝顾见骊伸手：“伸手。”
顾见骊默默将手递给他。
姬无镜用她发簪挑起粘稠凤仙汁认真涂抹在她指甲上。他垂着眼，神情专注，捏着顾见骊手，反反复复地涂匀。
起笑。她将手心里捧着粉色花瓣放进姬无镜手中石臼，而后继续挑拣着。
屋子里只有姬无镜捣着花汁闷声。
石臼里凤仙花慢慢被捣烂，溢出花汁。在姬无镜身侧烛台上烛光映照下，花汁影叠。
姬无镜望着石臼里花汁，手中动作顿，毫无征兆地开口：“那是正常。”
安静挑拣花瓣顾见骊茫然地抬起来眼看向他。
顾见骊目光从指甲上移开，望着眼前姬无镜专注眉眼。眸光逐渐凝在起，不由自主落在他眼尾下泪痣上。
涂好右手，顾见骊将右手搭在膝上，五指微微翘着。
姬无镜擒她左手继续涂抹，忽然又说：“别怕。”
“染指甲有什可怕……”
姬无镜只是笑笑，没说话。
姬无镜没抬头，用手中石杵敲敲石臼，臼内凤仙花汁轻晃。他语气寻常：“虫子可以长大，凤仙花也可以流汁啊。”
他语气寻常就像真在说虫子和凤仙花。
顾见骊怔怔望着他，心中恍惚，隐约猜到什，愕然之后，脸颊有些泛红。可又并不明，模模糊糊。出神之余，她手不由自主侧倾，掌心里捧着小捧凤仙花翩翩而落。
姬无镜探手放在她手下，将翩翩落下凤仙花接在掌中。
他漫不经心地将接到掌中凤仙花放进石臼，慢悠悠地说：“美味当前嘴巴馋就会流口水，上下无所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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