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顾见骊试探着双手握住姬无镜
手腕。
她手是湿，湿漉漉地搭在姬无镜手腕上。勾得姬无镜垂目，去看她被水染湿手，去看水下她模糊不清身体。
顾见骊哭着闹着话在他耳边回旋——“
是你养猫儿还是狗啊，你要这样
直戏弄？你要不要弄个笼子把圈起来，或者用绳子把绑起来？”
是啊，真是好主意。她断
腿这两个月确乖得很，哪里也不会乱跑。他醒来时她会乖乖躺在他身侧，再也不会突然不见踪影。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是吵着回娘家就是入宫，还把自己腿摔断。点都不听话。
姬无镜阴暗地想如果顾见骊也染毒，和他起死去，无际黑暗鬼界倒也不寂寞。
姬无镜瞳仁猛地缩，仓皇闪而过。他迅速收起所有狼狈，以阴翳伪装。
顾见骊弯起眼睛来，笑着说：“其实知道你很好，对直都很好，用你方式关心和照顾。虽然有时候你故意凶，可是都不会真害。你也很关心星澜和星漏。你对他们视而不见，是希望他们从小习惯没有你庇护，没有你存在。这样当你走，他们不会难过，也不会突然没仰仗……”
“你觉得对你好，其实是叔叔心情好。至于关心？嗤。那是什
东西？”姬无镜折回来，双手搭在桶沿，俯下身来，逼近。
他脸上表情是冷，狐狸眼里亦是冷，没有温度，甚至带着丝嘲弄。他不需要别人关心，亦不想关心别人，活着也就那回事，没什人和事能放在他心上。倘若曾经有过，也死。
顾见骊茫然，她弄不明白姬无镜态度为什会忽然之间冷下来。分明刚刚她与他闹时，他也是沉默容忍，不曾真动怒。
“顾见骊——”姬无镜声音沙哑，“你说你会陪到死，是因为你知道活不久。倘若活得久，你就不会愿意辈子困在这里。”
顾见骊愣住。
没错，当初父亲带她回家，她思虑许久，念着姬无镜对她帮助，怀着颗报恩心，愿意在姬无镜余
姬无镜手掌慢悠悠地抚过顾见骊脸，凝视着她。姬无镜由衷觉得掌中女人太过美好，这样美好存在反倒衬出他阴暗丑陋。他手掌下滑，逐渐掐住顾见骊脖子。
这世上真有这般美好东西？美好得想要毁灭。
顾见骊忽觉骇然。她已经许久没在姬无镜身上感觉到这种阴森压抑气场，好像切回到初见，他阴阳不定，她惧他不已。
怎会这样？
因为今天她打他骂他？还是……还是因为她刚刚说话揭穿他？这是多古怪人，竟然会因为这个突然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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