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六子恭敬回话,“年初,顾大人将女儿抢回来。他们前脚走,广平伯就把事儿禀陛下。”
小六子抬眼瞧着自己主子,问:“奴婢愚笨,怎想也想不明白,这事儿怎就没下文?”
当初若陛下怒之下直接将顾敬元斩,也就那回事。谁也不敢在他盛怒时求情。可谁让顾敬元运气好,赶上太后喜寿,又是过年,直接大赦天下呢?后来有人献计,在赐婚圣旨上做手脚,在年前逼顾家抗旨,偏偏顾家真把女儿送去广平伯府。
正月不能见血,再拖下去,陛下再杀顾敬元,恐怕那些老臣能跪得他头疼。有些话不能明着说,那些老臣不会让陛下为个女人斩杀将王。古往今来,为权势献上女人臣子和为拉拢臣子赐下爱妃君王,皆有之。
至于日后陛下会不会再处置顾敬元却说不准。毕竟还有个玄镜门,竟是干这些勾当。
里面拉开。
两道陌生男子身影出现在门口,天色很暗,看不太清,顾见骊也没有细看,垂眼带着顾川候在侧,让开门口位置。
从院中走出来两个人从衣着打扮和举止行动上明显可看出是主仆关系。
为首年轻公子行礼,顾见骊微屈膝回礼。
待这两个人离开,顾见骊才牵着弟弟走进院中。只是那匆匆瞥,她隐约觉得刚刚公子有些眼熟,却时想不起来。不过她倒也没在意。往日在王府,父亲若是在家中,京中权贵时常过府,刚刚人应当是父亲曾经旧识,她曾经在府中见过。
姬岚不紧不慢地转动拇指上玉扳指,没解释,反而笑笑,说:“广平伯也是够可怜。”
小六子更糊涂,可是主子已经将垂帘放下来,想来不会给他解释。
第二日早,顾见骊就跟着姐姐起去酒楼忙活,顾川也愣是跟去。他拍拍小布包,说:“带书,去那儿学样!”
顾见骊这才允。
酒楼雇跑趟、账房等,并
顾见骊望眼前厅,那里隐约传来谈笑声。父亲今日又有客。顾见骊不由蹙眉,她不知道父亲最近这几日都和什人见面,也不知道父亲要做什,可正是因为不知道,反而更担心。不是没想过去问,但是她知道父亲不会说。
姬岚坐进顶外表瞧上去十分普通小轿,他掀开窗口垂帘角,露出温文儒雅半张脸,问道:“刚刚那个是顾敬元大女儿?”
“回殿下话,”回话侍从嗓音尖细,“应当是顾大人小女儿。”
姬岚微微惊讶,印象里那个小姑娘还梳着丱发,不大点样子。
他垂眸,沉吟片刻,恍然:“被送去广平伯府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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