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半会不知道怎说:“……就拿着玩?”
陈时明险些被气笑,玩什不好,玩烟?
两人对话戛然而止,没有后话。
时隔这多年,陈其昭发现他跟陈时明说话也还那样。
这种牵强理由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陈时明。
陈时明正在看他。
“手怎回事?”陈时明目光下移。
男生外套捋起,外露手臂上有着两三道红痕,似乎还流过血,在瘦削白皙手臂上异常明显。毛还没长齐,学人抽烟喝酒,还莫名其妙地弄手伤。
陈其昭有点头疼,冷风吹之后清醒几分,见他问,马马虎虎应付道:“玻璃杯碎,不小心弄到。”
陈时明不经意间皱下眉,“这不小心?”
而他却认为大哥不尊重他个人喜好,干涉他选择,强求他去选报所谓前途。
在争吵中互相曲解本意,爆发来得猝不及防,两人不欢而散。
兄弟两人都嘴硬,上辈子陈时明会来酒吧接人也是主动求和,未曾想在酒吧爆发更加激烈冲突,后来关系越加恶劣。
无论是因为专业事跟家人争吵,还是因为年满18周岁可以在酒吧里肆意放纵,18岁自己稚嫩又天真,叛逆又骄纵,胆大无畏仗着拥有资本横行霸道,是个彻头彻尾废物草包。
而陈时明,却在最好年纪遭遇车祸半身瘫痪。
果然,两人没再交谈,车内重归宁静。
车窗外风景穿梭,陈其昭微微侧目,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陈时明。
比起上辈子车祸后那个满脸胡茬神情抑郁、最后吞药死在某个雨夜男人,这时候陈时明意气风发,早就已经在陈氏集团站稳跟脚,手段与智谋让人折服,是年轻辈佼佼者。
天之骄子,自负骄傲,人人敬仰。
“哦。”陈其昭:“喝得有点多,手滑。”
陈时明眼睛在他受伤位置扫扫:“那真有够滑。”
陈其昭见他在意,于是抬手给他看:“也还好,没滑到大动脉。”
“划到大动脉你还指望来拉你?救护车这会都得在酒吧门口等你。”陈时明按捺着脾气,没想跟他吵,又问:“抽烟呢,谁教?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陈其昭:“没抽烟。”
那时候陈时明刚刚车祸,陈家重点发展项目出现大问题,资金链断,货源被隔断……紧接着他爸突发性脑溢血送医,他妈悲痛过度住院查出癌症,波未平波又起。
最后他爸没救回来,他妈肿瘤恶化很快也走。
陈时明眼看着陈家基业在他手里分崩离析,最后无力支撑。
陈家倒。
车窗关,陈其昭觉得有点闷,他摸索着按下开关键,偏头忽然对上陈时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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