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从来就不喜欢程澄这样人。
不求上进,好像出身让他从来不会有别忧虑,因而自甘堕落——这也是另种腐烂。
他看着程澄,对方正仰头看向幅画,看得入神,眼眸明亮,嘴唇微张着,白皙皮肤在暖黄灯光下显现出点若有若无绒毛。
谢洵看着他,忽然想。
但最近这个人好像有变化。
后来走进另处展馆,那里灯还亮着,但空调似乎出些问题。
程澄在里面走半圈,就觉得有些冒汗,干脆脱外套,拿在手上。
原本在自己身后直沉默人忽然伸出只手,替自己接过去。
程澄正出神,下意识顺着对方动作递过去,而自己继续仰着头看展,没有出声。
而谢洵也看向看展人。
程澄心情也不由得明亮起来,自己微微调低座椅,把敞篷车软顶完全打开,让天上挂着星星可以毫无阻碍地掉落下来。
晚风也是适宜温度,程澄打开音响,随意挑首风格活泼日本民谣,然后便往真皮座椅上靠,享受地被风吹得闭上眼睛。
今天路况也不错,程澄边听着歌边小憩,嘴角还挂着愉悦笑。
从公司到美术馆路程不算远,不过三四首歌功夫。
这次主题有些晦涩,程澄原本也没指望谢洵能跟自己起进去,正揉着眼睛准备开门下车,却发现谢洵也拔掉钥匙熄火,像是要跟自己起样子。
他虽然不能欣赏这样作品,但对方表情像是可以感染自己,让他知道另种生活和心态存在。
他会有自己兴趣,有自己理解不但他却乐在其中东西,他也可以很快乐,也许也不会有灵魂腐烂那天
听说女生跟男朋友出来约会都是她购物男方拎包,虽然他不明白程澄为什会对这些看上去有些艰涩画作感兴趣,不过看他热得快要流汗也没有走,下意识觉得,好像约会自己也应该做点什。
毕竟这人虽然不会好好说话,但心好像没那坏。
谢洵从前直觉得,人生与灵魂都会腐烂。
但他同时也认为,自己所有努力和奋斗都是为避免这个结果——或者说,晚点抵达这个结果。
他要向上,要摆脱不那好出身,要带着妹妹起,做出番事业。
这多不好意思。
程澄在心里暗想,但人还是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不过进去之后,他倒是没心思想这些。
夜晚展馆总有种别样意味,经年累月作品仿佛也在夜里沉淀下来,毫无芥蒂地与人面对面。
展厅除他和谢洵几乎没有别人,程澄走得很慢,幅幅地看,而谢洵也没说话,就在身后安静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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