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很快就来不及细想,她整个人撞进冰凉沧澜水。所有感官都被冰凉水流包裹、淹没。
不会水人,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整个人都陷在巨大黑暗里,只感觉到自己被巨大力量推卷着。耳朵里有什东西在嗡嗡地响,凉水灌进口鼻与胸腔。她手脚下意识地扑动着,却越来越没有力气。
沈茴忽然好后悔,刚刚应该喊他声。
徊光……
而不是像现在,她连张嘴都不能。
沈茴迎着风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那抹红色身影,隐约明白箫起用意——砍断这条木桥,可以阻挡东厂人追过来,却未必能阻拦裴徊光。
沈茴不由又疑惑箫起想怎做?用她要挟裴徊光放他走吗?可是箫起应当知晓不可以让裴徊光离得太近。
裴徊光身影越来越近,近到沈茴终于可以看清他五官。
虽未得救,见他,她唇角便不由勾笑。
箫起忽然问:“阿茴,你会水吗?”
沈茴疑惑地望向箫起,箫起笑笑,紧接着又瞬间阴着脸:“顾虑你身体,你却下毒要毒死。阿茴,你这个不知恩图报东西。”
沈茴愣下,反驳:“你只不过是担心在利用完之前就死。”
箫起没理沈茴话,他提高音量吩咐:“停车!”
马车在晃荡木桥上停下来。箫起几十个骑在马背上属下也都停下来,个个握紧手中剑,紧张起来。
箫起抓着沈茴下马车,很快登上匹马。
整个身体都要胀开,沈茴在窒息感觉中,听着自己声快过声心跳。
沈茴愣下,下意识地撒谎:“会。”
她听见箫起低笑声,说:“阿茴,对不起。”
然后,箫起将沈茴从马背上推下去——推下摇摇晃晃长木桥。
坠落时候,沈茴终于想明白。当箫起时糊涂听沈茴话去松川庄,,bao露行踪,如今他早已不得不为性命,暂且放弃沈茴这枚棋子。走过沧澜谷砍断木桥若不能阻拦裴徊光追过去,那怎才能阻止裴徊光追过去?用什绊住他?用她。
砰——
沈茴蹙着眉,担忧着自己身体能不能适应飞奔马。可是片刻后,沈茴惊讶地发现箫起带着她坐上马之后,并没有离开逃走,反而是调转马头,等着追兵追过来。
沈茴不解。她压下心里疑惑,立刻观察起周围环境。
风有些大,将木桥吹得摇摇晃晃。桥下是深深卷流沧澜水,两端高山耸立,只这条长长木桥相连。
依沈茴所想,箫起现在应该带着手下立刻走过这条长长木桥,然后将木桥砍断,断追兵路。
可是箫起没有这样做,反而在等裴徊光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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