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湛犹豫番,从药匣暗格里取出个通体雪白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道:“娘娘要毒。”
合欢鸠毒。
沈茴望着桌上毒,神色微怔,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道谢:“麻烦俞太医。”
“娘娘客气。”俞湛抬眼望向沈茴,有心劝些什,可最终什都没有说。
俞湛告退之后,沈茴望着桌上雪白小瓷瓶发呆会儿,才小心翼翼将它拿起来,起身回到寝屋。她绕过屏风,朝后面琉璃笼走去。
若没有那多乱七八糟事情,这世间只她与他两个人,该有多好呀。
那,她会准许自己更喜欢他,拼命喜欢他,用尽全力地去喜欢他。
·
傍晚时,俞湛过来为沈茴诊脉。
因沈茴身上旧疾复发,俞湛已不是每隔日晨时来给她请脉,来得更频繁些。
“是、是……想那个意思吗?”沈茴怔怔问出来。紧接着,又惊于自己真问出口。
她脸上红,立刻紧紧抿着口,恨不得忘掉自己说什。
裴徊光手搭在沈茴身后椅背上,俯下身来,去细细地吻啄她。
沈茴愣愣,回应也变得有些迟钝。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蔻汁和茴汁。
裴徊光离开她时,她还是副红着脸呆呆模样。
她喜欢软枕,可宫中主子们也都备着玉枕。
玉枕,也是种箱枕,可在其中放私密之物。
沈茴走进光影斑驳琉璃笼,在柔软雪毯中慢吞吞坐下。她呆坐
俞湛照常给沈茴诊脉,他收手,说:“比之前好许多。”
沈茴弯着眼睛笑,开心地说:“好好养两个多月,哪里不敢去,膳食直仔细,药碗不缺。总算有些成效。”
俞湛望着沈茴,心里感慨她乐观。他知她从小便是如此,每好那点点,就欢喜得不行。瞧着沈茴笑脸,俞湛也跟着眉眼间带出几分笑意。
他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刻离开,而是侧首看眼屋内其他宫人。
沈茴然,寻个借口,将其他人都支出去。
裴徊光低低地笑两声,望着沈茴眼睛,低声道:“看来娘娘很期待?”
沈茴望着裴徊光,眼眸转转,样子有点呆傻。不过转瞬间,她反应过来,立刻摇头。使劲儿摇头。
裴徊光见她含羞呆怔模样,觉得好看极,凑过去再亲亲她眼睛。
“走。”裴徊光摸摸她头,收起脸上表情转身往外走。待走出去,脸上所有温情蜜意都散去,又是面无表情裴徊光。
沈茴还坐在椅子,她伸手摸摸自己嘴,再摸摸被他亲吻过眼睛。她侧转过身,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茶盏上双鹊花纹,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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