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都是真。姥姥像你这大时候,天下就是那个样子。帝王仁心,百官和善,文人风骨……”大抵是眼前灯火满天远处人群笑声太温馨缘故,勾扯出老太太几十年前记忆。
沈茴疑惑地望着姥姥,眸中染着懵懂。姥姥像她这大时候?那可实在是太久远。
直沉默着裴徊光忽然开口:“还不是灭国下场。”
沈茴抬起眼睛望向裴徊光,努力想从他眉眼间分辨出情绪。可面具遮他脸,夜色也掩他眼。
老太太怔,回过神来,皱着眉说:“不提前朝……”
战乱与穷苦,伤痛与欺凌都被暂时抛开。每盏被放飞孔明灯都带着个人美好心愿。
无星无月漆黑夜幕,被人为摆出条许愿星河。
这幕实在是温馨漂亮得不像话,沈茴怔怔望着满天灯火,慢慢弯起唇,明澈双眸中渐渐染上几分对未来美好憧憬。
裴徊光对这样景象无动于衷。他面无表情地侧过脸,安静地凝视着沈茴充满憧憬眸子。对未来有所憧憬是什滋味,他不知晓。他只知晓沈茴此时眼眸真好看。
老太太也同样面带微笑地望着飘满夜幕孔明灯,苍老眼眸中好像恢复少女时期生机,想起年少时安稳甜美日子。
那是先帝命令,天下人不得再提前卫。提之,杀之。那年,不知多少人在自己家中悄悄谈论,亦被兵士从家中揪出来,手起刀落人头颗。又有多少人,在那年借机公报私仇互相揭发,枉死之人无数。
即使已经过去二十年多,即使先帝早已驾崩不在人世。如今就算再谈起,也不会有官兵冲进家中抓人。可,余威仍在。无人再敢提。
先帝率兵横扫天下之举,实在是人中龙凤。开国功勋,无可匹敌。可偏偏,只可开国,不可守国。其人实在太过,bao戾残忍。不仅是他,他几个儿子,不管能力
老人家已是快七十年纪。她经历得多,有时候莫名会被某些情景触动,扯出几分过往旧思,勾出几分沧桑感慨来。
她温声开口:“蔻蔻啊,你还记不记得《繁京梦》。”
“记得呀。”沈茴笑着说,“那可是小时候启蒙读第本书。在那本书里,人人安居乐业、长命百岁,路不拾遗邻里和睦,没有苛税没有战火。百花团盛,歌舞升平……”
想到如今天下,沈茴眼中慢慢染上黯然。在困在闺房十年里,她从书中解外面山河天下。可当她能够走出闺房,却发现书中都是骗人。
沈茴轻叹声,颇为感慨:“怪不得叫《繁京梦》,想来是著者将心中所愿美梦描绘出来。偏偏被人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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