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鸦从手里那仿得四不像青花瓷纹路杯子上抬起眼,声音低也轻和:“昆剧式微,民营剧团难维持,不是罕见事。”
白思思鼓鼓嘴,没敢辩驳。
简听涛松口气,苦笑:“是啊。这剧
白思思早习惯,转回来自来熟地搭话:“听那小孩叫你大师兄,你就是简听涛吧?怎不见你们团长呢?”
“团长,”简听涛迟疑,“团长在办公室里见客人,可能要等会出来。”
“噢。”白思思转转脑袋,四处打量,“今天没排戏是不,看个客人都没有,剧团里就你们这点人啊?”
“本来是有场,不过……”
“不过什?”
“她可是林青鸦,真论梨园辈分,她比咱们太师父都高辈呢!”
“林青鸦?这名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哦,忘你入行晚,七八年前她在梨园里唱响‘小观音’名号时,你还在玩泥巴呢吧?”
“去你,你才——啥?她就是当年那位‘小观音’?!”
梨园弟子嗓音都不差,这边声量拔高,就算隔两三堵墙都能听见。
零星桌椅,看年份没比外面挨雨淋那些年轻到哪儿去。
几个半着妆剧团演员围靠桌边,神色萎靡,像被猎人追得惊疑疲惫鹿,交头接耳地低低聊着什。
其中个恰从桌前起身,瞧见门口,又折过来:“安生,这是?”
“大师兄,这位就是林青鸦老师。”
“哦??”来人愣,立刻捧起笑脸,微微躬下腰背,“原来是老师您亲自过来?失敬失敬——安生,你怎做事,老师亲自过来你也不跟们说声?”
白思思没瞧见简听涛神色里尴尬,追问下还是站在旁边那个叫安生孩子小声应:“没人买票,就、就没演。”
白思思眨下眼:“票都没卖出去?”
“嗯。”
“……”
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更别说都在同屋里。
刚请林青鸦和白思思落座那人表情拧巴下,他强按着没回头去骂那两个,只对林青鸦捧笑:“对不住啊老师,剧团里小孩们不懂事,回头定好好说说他们。”
“不用客气,没什。”
“就是,家角儿脾气好着呢,要不能有小观音外号吗?是吧角儿?”
白思思得意洋洋地扭过脸去看林青鸦,可惜她家角儿清落落地垂着眼,并未搭理她。
“对、对不起师兄……”
这角动静惹起桌旁剧团演员们注意,几人回头。
“那穿白衣女孩是谁?好漂亮啊。”
“嘘!你疯啦,谁都敢嘴,没听见大师兄都管她叫老师吗?”
“这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啊,大师兄怎会喊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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