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顾念给,他就不要别人。多分毫他也不会要。”
“……”小道士明显替他盲枝老师松口气,“那就好。”
“好?未必好。”
“?”
安亦打趣过,懒洋洋地走到窗边阳光下:“说骆修出世无为确实不错,什人啊,事啊,纷纷扰扰,他以前没样儿看得进心里,更没什在乎,可不是出世无为。”
“那您怎又说是错呢?”
“因为现在不样。”
小道士想想:“是因为盲枝老师吧?”
“算是,也不完全是。”
“……”
安亦低低哂声,懒垂着眼晃晃茶盏,“你看他像是还有来出家意思吗?”
小道士挠挠头:“那怪可惜,那天还听住持师祖说,您这位朋友天性出世无为,是很难得修行苗子呢。”
“他?”
安亦蓦地笑声。
成热锅上蚂蚁。”
“嗯。”
顾念挂断电话,三言两语和骆修说清楚事情,两人只能提前结束这场下午茶会面,匆忙离开。
他们走后没多久,没有锁上木栓门扉被人急急忙忙地推开,小道士跑进来,看见已经空半边木榻,失望地塌下肩膀:“师叔祖,盲枝老师已经走啦?”
“嗯,这会儿该到山下。”安亦放下茶盏,“给你留签名。”
安亦走回来,在小道士宝贝似护在怀里签名纸上轻弹下,然后笑着走开——
“他既只要个人,就会要她全部。”
“…丝毫都不会放。”
“……啊?”
安亦从窗前转回来,形容懒散地搂着道袍,半靠到阳光晒得暖和玻璃上。
“因为从开始他就算不得真正出世,他只是从来没被什人全心爱过。在这世上他应有尽有,切唾手可得,除爱,他什都不缺。而只这个,却从未有过。”
小道士恍然道:“所以盲枝老师出现……可这样,如果以后还有别人出现怎办?”
安亦揣起手,望着窗外懒散又欣慰地笑下,“你不懂他这种人。”
小道士被这笑里意味弄得茫然:“您好像不赞同这话?”
安亦笑着起身:“师兄这话可以说是完全对,也可以说是完全错。”
“哎?弟子不明白,请师叔祖赐教。”
“你年纪轻轻,别学得跟你师祖脉似咬文嚼字,说点人话。”
“…噢。”
“哦哦。”
小道士连忙过去,半是失落半是高兴地把那张签名拿起来,端在手里看。
等看完后,他想起什,抬头问安亦:“师叔祖,刚刚跟盲枝老师起来就是您那位之前想来咱们观里出家朋友吧?”
“嗯。”
“他又不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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