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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咬痕 > 第56章

第56章(2 / 8)

秦梁笑起来,亦悲亦叹,“你对白颂都会犹豫,更何况女儿?她就算十恶不赦,她到底是女儿——让亲手把她送上绝路,做不到!”

“……”

正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秦楼突然笑起来,只他独自人发笑——笑得眼圈通红,笑得厅外佣人惊惶地偷望着,笑得秦梁木然地悲怆地看着他,笑得宋书不忍地别开脸。

大笑方歇。

秦梁没有动作,只是僵在那儿。

半晌才听见老人声音沙哑,“没有选择。”

秦楼额角青筋微微绽起,“你有,只是你大概根本没有犹豫过!”

边是已经死人,边是亲生女儿!”老人用力地敲敲拐杖,声音痛苦而不忿,“只剩下这个女儿,你让选!亲手把孩子送进监狱里吗??”

秦楼眉头猛地拧起来。

谴责也是活该——看他这样,你不觉得快意?”

“……”

宋书眼神微滞。

她看着这个老人背影,想起他脸上那些皱纹和沧桑。

宋书垂下眼,慢慢写:“知道他做错大概没办法原谅他。但这些公道以后自己来讨就好,你是他孙子,他真心实意地照顾你很多年,你们之间关系不该由你用这件事来撕碎。”

“那呢?”秦楼嘶声问。

“什?”秦梁怔住。

秦楼伸手指在自己面前,“她是你女儿、那呢?是你?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某天如果得知真相——知道是秦扶君害死宋书而你却对隐瞒真相——那这时候该怎办?!”

秦梁僵住。

半晌他嘶哑着嗓音喃喃,“想过,可能怎办……逝者已矣啊秦楼……死去人已经死去,丢东西就再也不能挽回来,你难

宋书伸手想拉住他,却被秦楼避开,他毫不犹豫地走到秦梁面前。

“你简直卑劣得可笑,到现在你还点都不肯悔改、甚至连认错都做不到?是秦扶君她做错事情,她犯错所以理当受到严惩,无论血缘人情!”

秦梁满脸涨得发红,眼神更加浑浊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难过。

他死死盯着秦楼,“如果换过来呢,如果当年是白颂害死秦扶君,那你要怎选——你要不顾宋书,把白颂送进监狱里吗、看她以后永远痛苦?”

秦楼身影僵。

秦楼没有说话。

他看着那道已经不复当年伟岸背影,眼底难得为宋书之外人升腾起复杂情绪。

许久后,他突然出声说:“宋书和白颂事情,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你。”

“——!”

这句突然话实在出乎宋书意料,她惊怔过后下意识扭头看向沙发上秦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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