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靳微微挑眉。
小姑娘使劲低着头,从他角度也看不清她神色,但这坚持且毫不困扰近乎麻木态度,确实让
靳眼皮跳。
前几年那时候年少轻狂,每天打架大概比三餐还规律,对伤点和程度很习惯,也有经验。丁九那脚算不得轻,他自己卸力避过要害,所以也不会有什严重后果。
但在视觉感观上,在今天包括之后几天里,那片淤青或淤血绝对会很吓人。
于是盛喃手攥住他衣尾,刚掀过腰线时,就被靠在墙前那人抬手,把她手腕反握住。
盛喃停住:“你松开,让看看。”
“是,”靳侧过身,靠到围墙上,声音里低着笑,“那怎感觉,你好像随时准备扑到面前、帮垫着地面?”
“才没……”
盛喃本能仰头反驳,却在对上那人微微俯低面孔时停住话声。
这次路灯下,终于足够她看清,那人唇侧洇着刺眼血迹,在瓷质似白上点开淡淡淤色。
盛喃好不容易压下情绪又涌回来,她眼眶微热:“疼吗?”
学校围墙外路灯实在算不得亮。
沿着墙根走路时,盛喃紧紧挨着靳,略微昏黄路灯就把他们影儿模糊地叠在起,会儿在前会儿在后,像亲密地依偎着那样。
校外早就没什人,偶尔有几个晚归学生路过,目光都会贴上来。还好灯火正黯,他们也看不清。
换作平常,盛喃早该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
但这会她不敢。
靳低下头笑:“不行。”
“为什。”
“影响不好。”
“现在都快半夜,没有人看到。”
“……”
靳不在意地笑下,问:“你指哪里?”
他是故意玩笑,但却提醒盛喃,盛喃下子想起之前丁九恶狠狠地踢在他腰腹位置那脚。
对,还有脾,脾脏……
盛喃低下头那秒眼泪就又把视线模糊晕开,她没去擦,怕他察觉,还努力压着声线里哽咽:“丁九踢你地方是不是伤得更厉害,你让看看。”
小姑娘先斩后奏,话没说完时候手已经伸上来,要掀靳身上那件单薄白T尾摆。
正正相反,小姑娘边走路边靠男生越来越近。衣料摩擦,靳几乎要错觉地感知到穿在女孩身上自己外套下那种让人躁动陌生温度。
他忍半路,终于在临近校门时停下。
盛喃第时间惊觉,慌忙仰头:“你怎?哪里不舒服吗?”
靳抬胳膊,带起紧挂在上面两只小白爪:“只是打架,你不用像扶九十岁老人过马路。”
“,没有,”盛喃心虚,“就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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