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素脸色一白。
和高婌雯的呵斥不同，文程洲很少发脾气，如果冷着脸说一句话，那她往往半声都不敢再吭。
文素素只能憋屈地低回头去，唇紧紧抿着，手掌心也快被自己的指甲掐的出血了。
在这安静里，商彦突然声音很轻地笑
她几乎要走出整片沙发区的时候，听见商彦语气不疾不徐，平静地追了一句。
“别去打扰她。”
“——！”
文素素步伐戛然一停。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拧回身——
从他的一言一行里都感觉得到维护，苏邈邈心里不安的冷度慢慢被驱散了，被甜丝丝的棉花糖一样的触感裹住，变得柔软而泥泞。
苏邈邈慢慢点下头。
她轻声：“那……师父晚安。”
“嗯，晚安。”
“……”
“哦哦，好的夫人……”
帮佣阿姨转身走向一楼的厨房。
高婌雯这才转回身去招呼两人，“商彦同学，还有邈邈，来，我们到沙发上坐。”
苏邈邈没有说话，商彦却出口拒了一半：“我陪叔叔阿姨坐一会儿，邈邈今天累了，让她先回房间休息吧。”
这话一落，不只是文程洲和高婌雯愣了一下，连苏邈邈都意外地望向商彦。
请。
但她回过神便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满面笑容地把商彦和苏邈邈带回了家中。
一进正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生闷气的文素素撇过目光来，跟着便不可置信地愣在了那里。
背对玄关，旁边站着的家里的帮佣正脸色尴尬，边往回转身边开口说道：“先生，夫人，素素一回来就坐着生闷气，我怎么劝也没用……”
在高婌雯拼命的目光示意下，帮佣话声戛然一止。
“你干嘛那么维护她！你们才认识了多久！？”
文程洲和高婌雯都被吓了一跳，
客厅里死寂了两三秒，文程洲彻底沉下了脸色。
“文素素，你怎么回事，今晚闹够了没有？”
“…………”
目送着女孩儿一路走进楼梯间，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上，商彦才垂下眼，转回身。
他面上笑色薄了许多。
旁边文素素再次全程目睹了商彦对苏邈邈独有的温柔举止，眼睛都快气红了，她嗖地一下站起身——
“我也回去了。”
声音板得僵硬，文素素抬腿就要往楼梯上走。
女孩儿乌黑的瞳仁里盈着藏不住的担忧和不安。
“听话。”
商彦抬手摸了摸女孩儿的额发，漆黑的眸子里笑色柔缓微熠。
“回去休息吧。”
“……”
她望着商彦怔了下。
“这位是……？”
高婌雯表情发僵地笑。
“这是商彦，素素和邈邈班里的同学。”
说着，她给帮佣使眼色，“你去沏一壶茶，别怠慢了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