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要和陆星平结婚了。
可在指节落在门上的那刻,他却骤然收住了手。
——敲开门后呢?
像个小丑样,当着陆星平的面,问赵嵘是不是不喜欢他了,问赵嵘是不是要和别人在起了?
那可真是……
太可笑了。
还会在哪?
他心间,个熟悉的名字骤然冒了出来。
个他近日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从未往那方面想过的可能,悄然无声地冒了出来。
几日前,陆星平同他说要结婚了,婚礼就在最近。
而同天,赵嵘发了个表达心情的动态,和他说有个好消息。
店员口中的“婚戒”二字仿佛肯定般,完全按灭了他心中期望切不过是错觉的想法。
赵嵘真的要结婚了。
赵嵘甚至亲自来买了婚戒。
他这段时间仿佛在钢丝上走着般,步步,小心翼翼的,尽管走得很慢,但好歹平稳。仿佛只要这样慢慢地走着,终有天,他还是能走到悬崖的另端的。
可现在,他只踏出了几步,前方却茫茫片,空无物。
他疯了般想立刻冲进去,却又疯了般根本做不出来。
疯狂而压抑着。
半晌。
他站在门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心中遍生荆棘,万千利刃冒出,毫无章法地落下。片纷杂中,他本有很多话、很多想法,可这些纷乱最终只落成了如利剑般插入他心间的事实。
还有从他家搬走以后,赵嵘来陆星平家逐渐升高的频率……那日陆小月出事,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谈笑。
甚至是刘顺两次给赵嵘介绍的人,总能给他带来些熟悉感,当初他并不知道为什,可是此刻将那两人和陆星平比较番,相似之处分外明晰。
这些散落的碎片终于点点地在他脑海中拼了起来。
在乔南期于陆星平家门口看到赵嵘的车时,终于拼成了个完整的事实。
他下了车便冲到门口,抬手便要敲门。
悬崖的那头,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路。
乔南期摇上车窗,直接开车往赵嵘家而去。
可等他开车到了赵嵘家门口,还未下车,便瞧见赵嵘家门口的小道上没有任何新的脚印。
他去疗养院的时候刚飘过段时间的飞雪,此刻新雪铺在道上,赵嵘这段时间显然没有回家。
乔南期神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