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珍而重之、小心翼翼的道歉,根本没能发出去。
赵嵘把他删了。
他踌躇又心急地在聊天框里输入又删除了许多话语,最终还是按下了语音键。
“赵嵘,……”
“今天你给的胃药,是你的吗?”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
“帮你找个权威的医生。”
摆钟摇晃着。
许久。
乔南期从混乱的思绪中稍稍回过神来,看到了跟着茶几同摔在地上的手机。
手机同碎裂的玻璃混在起,周遭都是茶几摔下之后的玻璃渣子。
他没有理会,走上前,直接拿起了手机。
医院做检查,都不知道检查什。
什时候有的毛病?
又是……为什有的?
是在最近,还是在和他在起之后,还是在更早以前,他以为赵嵘总是喜欢和他们喝酒作乐的时候?
他们在同片屋檐下、同张床上相处了年多,可他却从来不知道,赵嵘有这样的身体问题。
“……”
他顿了顿,看着连发出去的那些语音,第次体会到了惴惴不安的情绪。
他又发了条。
“——对不起。”
这回,消息刚刚送出,语音条的尽头便立刻浮现出了个红色的感叹号。
指尖似乎被哪块玻璃渣刺到,渗出轻微的血迹。
乔南期视若无睹。
他打开了和赵嵘的聊天界面——赵嵘不接他的电话,如今他和赵嵘联系只能通过发消息。
聊天界面的上条,还停留在他发的那句“不是不喜欢你”。
平静得如同潭死水。
他甚至是今天方才知道,为什赵嵘当年三番四次去卫生间回来,脸上总是挂着些水珠。
而赵嵘却在他起身离开之时,便知道他要去卫生间,知道他会头疼、会胃疼、会需要纸巾。
这是细心周到的考虑,还是……曾经经历过的经验?
“哒——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