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两天看乔南期做什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想着要奚落番平日里总是会压他们头的乔大少,并不觉得多严重。分手而已,圈子里比这惊天动地的事情多了去了,谁没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他和陆星平这年多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乔南期和赵嵘那点破事——从来都是乔南期居高临下,怎看都是赵嵘糊涂。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乔南期和赵嵘已经分手之后,第反应是赵嵘居然脑子清醒了会。
乔南期本来就是个不会爱人的人。
在赵嵘之前,乔南期便从未对任何人心动过,在赵嵘之后,想来也是不会有的。赵嵘像是个意外,个乔南期自己都未必在意过的意外,就算分手了,乔南期最多心不在焉个几天。
但乔南期此刻的样子,哪里是前两天的心不在焉?这只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
十多年后的今天,此时此刻。
他知道了他喜欢赵嵘,他知道了他想和赵嵘朝朝暮暮。
他也知道,赵嵘离开他了。
老宅的灯还是十年前的样式,手动开关的暖黄色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落下昏暗的光线。
在这样寂寥的深夜里,本该平缓至极。
巾送与对方擦脸的喜欢。
——是年少时刻埋下种子,多年之后再遇的眼对视灌下清泉,又在多年的白驹过隙中生根发芽,最终默然无声地在他心间长成了参天大树的喜欢。
“有,”他回答了陆星平的问题,“有答案。”
夏远途坐看眼陆星平,右看眼乔南期,“你们打什哑谜?怎感觉为被孤立了?”
“不是哑谜,”陆星平意味深长,“是送分题。”
夏远
可乔南期却觉得这灯光太过刺眼,刺到他眼睛都有些酸涩。
他缓缓闭上眼,整个人往后靠去,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没有说话。
他向来是个严以律己的,年少时他们群公子哥玩在块的时候,其他人还是没个正经的孩子,乔南期便已然持身周正、严谨端方。
就连坐,从来都是坐得挺直。
夏远途见到这般颓唐的乔南期,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乔南期没有说话。
他的思绪已然飘到了不知何时的回忆里。
他想到,少年时期的他每每出门就能瞧见这些小猫,它们偶尔还会绕着他的脚脖子蹭蹭,叫唤几下,仿佛在告诉他,他并不是孤独的。
若不是这丝微不足道却又恰到好处的温暖,他如今又会是什样子呢?
有那个人,不知是怎样在十四岁的时候,珍而重之地保存下了他随手写在对方掌心的地址,在这漫长的十几年岁月中日复日悄无声息地给他留下了少年时代无法忘怀的那点温暖。这个人爱了他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