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打回来的电话。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方卓群正在和他闲聊着：“话说你对象可真厉害，
今天上班还看到新闻，说他们公司又有什
技术进展了。”
这点赵嵘无法否决：“嗯。”
“好久没来你们家，这看着，也太整齐了，跟没人住过
样，和的狗窝真是个天个地。”方卓群又给他装了杯热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问他，“怎不去床上躺着？缩在沙发上多不舒服。”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赵嵘看也不看直接接起：“乔——”
“三少，”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摇滚声，还夹杂着不知是男是女的尖叫，“来玩不？兄弟们找到了个新场子！”
“……”
赵嵘直接按掉了刘顺的电话。
唯独没有胃药。
他平时都是随身带胃药的，今天早上出门急，忘了。
屋漏偏逢夜雨。
赵嵘拿出手机，按出了记忆中那串没有存进通讯录，但他早已刻进脑海中的电话号码。
没有人接。
女同事轻轻撞了她下，她才说：“小赵，你……”
靠在角落的青年微微侧过头看向她。
电梯惨白的光线下，赵嵘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扯了扯嘴角，对宋欣欣笑了下，亮得出奇的眸子倒映着灯影。
宋欣欣疑惑的话顿时问不出口了。
另个女同事和赵嵘更不熟，半晌没有开口。
“不干净。”乔南期对干净的环境要求太高，若是他没洗澡换睡
他打给了方卓群。忙音只响了四声，方卓群的声音便从那头传来：“找你爸爸什事？”
“你爹胃疼，”他说，有气无力到几乎只剩下气音，“快死在公司停车场了。”-
赵嵘胃疼是老毛病了。
方卓群开车送他回家之后，按照他的指示给他找了抽屉里的胃药，泡了开水买了粥，番忙活下来，赵嵘总算缓过来了点。
他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蜷缩着身体，目光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赵嵘又打了两遍。
漫长的忙音之后，全都是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
赵嵘深吸口气。
病痛有时候真的很蹉跎人的意识和理智，他此刻才反应过来，这个电话根本就不应该打。
按出电话号码的那刻，注定就是不会有回应的。
他没说话，也没求助。
他个人忍惯了，不习惯依靠不熟悉的人，硬是站直了身体，忍着胃疼。
到了他停车的那层，他率先快步走了出去。
刚坐上驾驶座，赵嵘只觉得胃部的抽疼甚至牵动了他的五脏六腑，手脚都有些发冷。
这种状态开不了车。赵嵘掏了掏口袋，里面只有手机、车钥匙、家里的钥匙、钱包、还有个他这些年直随身携带的小型报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