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
“你的意思是说——”
“是的,佳醇……”母亲转过脸来,看着女儿,脸上带泪,“们骗了你,你爸爸他没有跟离婚,这十多年,他直都被冷冻在这里。”
“医生查出他得病的时候,他已经没剩下多少天可活了,医生说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大碍,但随时都可能死,以现有的技术
佳醇突然意识到,某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这里是所医院的地下室,寒冷而阴森,四周只听得到像冰箱样发出的低低的“嗡嗡”声。
沿着走廊,除了顶部密布的管线之外,就是墙边依次排去的大铁柜子。
“那是什?”佳醇问。
“人体冷冻柜。”母亲边回答,边朝远处个柜子走去。
此向母亲埋怨:“他怎可以这样,他难道不是只有个女儿吗?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出嫁更重要的事情吗?”
母亲只是看着手表,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丈夫抱着佳醇的肩膀,安慰说:“也许父亲真的有别的事情,们要理解他,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也可能,他毕竟这长时间没见过你,和这里的其他客人也不熟,坐在这里会不好意思吧。”
“他有什不好意思的?是他的女儿,他跟亲就好了,为什要在意别的事!”佳醇用手捂着眼睛,肩头抽动,“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半个小时!在他眼里,就值半个小时!”
丈夫不知道该说什,只是更紧地抱着她。
“是做什的?”
“你知道冬眠吗?这个跟冬眠样,可以把人冷冻起来,让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止,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把他们唤醒。”
佳醇还是不明白:“为什要冬眠?人类又不缺食物。”
母亲走到个柜子前停下,那上面写着父亲的名字,“每个人都不样,有的是觉得现在活得没意思,想靠这种办法去未来;有的是得了绝症,医生目前治不好,只能指望将来;还有的,比如你父亲——”
“是因为什?”
“要是他没时间来,那就干脆不要再来了!”佳醇抹掉眼泪,最后说道。
佳醇确实没有再见到父亲,三天之后,母亲告诉他,父亲去世了。
此时的佳醇已经从婚礼的情绪化波动中平静下来,她无心追究父亲的行素,也不会后悔自己说过的狠话。她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把生托付给另个男人,有没有父亲也就无所谓了。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父亲的死讯面前,她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倔强都是假装的。
“他死的时候在哪里?是个人吗?有人陪在他身边吗?”母亲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