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和晏明光在道上站定,这丝丝入耳的戏文串成了串,流入燕危的耳中,同记忆中阿玉坐在台阶上踩着雪哼出的戏文重合在了起。
是首《梁祝》。
女子。
阿玉可以为了区区张浮于表面的皮相,便残害无辜,五年来手中沾了无数鲜血。倘若那女子还活着,她会丝毫不提及对方,或者提上那句,她想着或者已经把对方杀了吗?
她什也没提,那女子只有可能是已然不在了。
根据晏明光所说,阿玉先前并没有死志,可是当钟不凡提及阿玉所做切不过都到了姜静云尸身上时,这女子却骤然变了个样,唱着他们听不清的戏文,悄无声息地自尽了。她是觉得跑不了了必死无疑而自尽的,还是因为这个消息,这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般,没了生意?
姜静云……是否就是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
那些怨憎凝结而成的死气,活人沾了,便会变成个死物,或者变成阿玉那般半死不活的东西。死人沾了,却是个催化厉鬼、凝结怨气的好东西。就算姜静云没有化作厉鬼,这多年死气里泡了这久,也差不多可以成个厉鬼了。
观音学堂里什样的人,能写得手晕开了都看得出来的好字,能教姜静云诗词歌赋,能在姜静云落难的时候赶来万花楼妄图为对方赎身,还能在观音大庙画下逆转阵法,用滔天死气滋养了具死尸五年?
院子里似乎飘来了些许唱戏的声响,燕危同晏明光对视了眼,晏明光走在前头,前后踏入了白先生的小院中。
不过几步,他们便来到了那小戏台前。白先生袭青衫立于戏台前,仍然是副高风亮节的模样。他正看着在戏台上唱戏的戏班子,似乎正轻轻地跟着唱着戏文。
书童曾经和他们说过,白先生喜欢听戏,时而兴致来了,还会请戏班子来唱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