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沈文祁叹了口气,他虽欣赏周述安,但自家的女儿不想嫁,他亦是不会再逼她。
“虽说女子婚嫁,全该交由父母定夺,可小女的状况,周大人想必也都清楚,她已被逼着嫁了回,我不会逼她嫁第二回。”
说罢,沈文祁抬手给周述安倒了杯茶,推过去,“还望周大人理解二。”
周述安双手接过,拇指用力地捏着杯盏边沿,道:“沈大人误会了。”
沈文祁眉心皱,道:“何来的误会说?”
“是晚辈友人,名唤杨德,苏州嘉兴人,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户。前些日子他突然来京城找我,扔给我这么幅图便走了,留都留不住。”
沈文祁点了点头,可惜道:“那便是无心入仕了。明早早朝之后,我便立即将这戽水车图呈给圣人,旦圣人准许,便大量印制,举国推广。”
听到这,沈姌松了口气。
松气之余,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小人之心,人家不过是为公事而来罢了。
她刚准备绕道离开,只听周述安又道:“晚辈今日前来,还有事。”
“他在哪?”
清丽道:“在书房。”
书房?
沈姌又道:“他可带了其他人来?”
清丽摇了摇头,“并无。”
周述安将杯盏放到桌案上,缓缓开口,“她的状况我岂会不知?若非两情相悦,晚辈今日不会来此。”
两情相悦?
这下,沈文祁的眸中布满了疑色。
“晚辈接下来说的话,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沈大人不要怪罪。”周述安缓缓道:“沈大姑娘的那封和离书,已经告李棣的状文,皆是出自我
沈文祁放下了手里的图纸,道:“周大人直说便是。”
周述安对上沈文祁的目光,复又颔首,道:“晚辈想求娶沈大姑娘。不敢让媒人贸然登门,故而借着公事之由,前来拜访。”
话音甫落,书房外的沈姌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书房内的沈文祁眉宇间尽是惊愕。
“你想娶我的女儿?”
“是。”周述安顿了顿,沉声道:“晚辈对沈大姑娘倾慕已久。”
沈姌极快地拾掇了下自己,推门而去,步履匆匆,碧色的裙摆随着微风卷起。她来到了书房西边的窗前。
层层叠叠的竹帘卷了半,素白色的幔帐迎风起落,沈姌背靠着墙,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沈文祁道:“这戽水车的改良图甚是精妙,瞧此处,这轮周旦转动,满水的竹管便会达到顶端,水从顶端倾出,再流入木槽中,如此来,既能排水,也能灌溉。实在绝妙。”
周述安道:“沈大人的意思的,这戽水车的改良可行?”
“自然是行的。”沈文祁又道:“敢问周大人,这改良图出自谁手?在京中可有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