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年眸色沉,后又拆太子身上纱布,深吸口气,看向陆宴,“陆大人说中,这箭矢上确有毒,若在下猜没错,应该是西域‘爻’毒。”
话音甫落,太子身边两个内侍“咚”地声就跪在地上。
太子脸色却是难得平静,淡淡道:“这毒可能解?”
白道年点头,“多亏陆大人发现早,在下尚能配幅药剔除毒性,若是等到毒发,那便真是没法子,可……”
见他欲言又止,太子道:“不必有所忌讳,直言便是。”
太子放于膝上手随意拍下,道:“眼下各家都还过节呢,孤想着这都是小伤,便没召他,只召太医署人走趟。”
陆宴问道:“太医署人怎说?”
太子道:“皮外伤。”
陆宴想到最初那个梦境。
百道年对杨宗道:“世子爷当年受并非只有箭伤,真正致命,是那箭上毒!在西域生活多年,认得那是西域皇室才有种名为‘爻’蛊毒,爻毒入体时,不会有任何异常,可待三年之后,会瞬间吸干人骨血,夺人性命。”
而另边——
马车转动,路向西。
陆宴夜至东宫,外殿内侍替他开门,恭敬道:“陆大人里面请。”
走进长熙院,侍女躬身站与两侧,陆宴躬身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榻上失笑,“陆大人永远礼数周全,快坐。”
白道年本就不会说那些囫囵话,低声开口道:“这爻毒毒性强,哪怕是解,身体也定然会照旁人弱些,恐会影响寿数……”
“孤知晓。”太子道。
白道年那句话意味着甚,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
太子身边内侍对白道年哽咽道:“当真没有别法子吗?殿下别苑里珍贵药材无数,只要能对太子殿下……”
“万万不可
“即便这世上有解药,那也来不及,三年时间,爻毒早已沁入体内每步……”
思及此,陆宴眸色凛,郑重其事道:“殿下现在召他入宫吧,臣是怀疑,那箭上有毒。”
太子身边內侍蓦地抬头。
半个时辰之后,白道年缓缓走进来。
他摸着那个箭矢好会儿,先放于水中浸泡,又用火烧遍,半晌过后,箭头表面浮起黄色汁液。
陆宴凝视着太子手边上缠好白色纱布,轻声道:“殿下伤可还好?”
太子点点头,“都是些皮外伤,无碍。”
陆宴斟酌好半晌,才开口道:“殿下,恕臣直言,这也许并非是皮外伤。”
太子愣。他心知陆宴不会随意开口说这话,便又道:“此话怎讲?”
陆宴蹙眉道:“白大夫此刻可在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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