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惟摘下乌纱,低声对孙旭道:“陆大人有旧疾?多久?可是严重?”
孙旭平摊双手,“小孟大人你别看,也是头回听说。”
路兜兜转转,陆宴抵达保宁坊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他十分老练地翻墙而入,推开女儿家闺房,随着门发出“吱呀”声,心口疼痛骤然消失。
沈甄蜷在床头,闭着眼,幅睡着样子。
沈甄这边哭得泣不成声,另边,陆宴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眼前发昏,心口突突地跟着跳。
他心里清楚很,沈文祁这会儿应该是出发。
陆宴脸色差到是个人就瞧得出来,孙旭忽然停笔,抬头道:“陆大人这是这是怎?身子不舒服?”
陆宴咬牙切齿道:“没事,会儿就好。”凭借以往经验,他估计小姑娘哭上个时辰,怎也都好。
亮,沈文祁便收拾好行囊,沈甄见自己父亲翻身上马,不由再度红眼睛。
谡统领道:“沈大人,咱们该出发。”
沈文祁点头,“好。”
沈甄深吸口气,上前两步,把捉住缰绳,踮脚道:“阿耶路上保重,务必平安归来。”
沈文祁笑下,揉下她头,轻声道:“知道。”
陆宴双臂交叠于胸前,垂眸睨着她,倏而嗤笑声。
他坐下来,低声道:“睡?”
回答他,是沈甄均匀呼吸声。
男人勾起唇角,伸手摸下她耳垂,见她没动,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她雪白脖颈,摩挲起她锁骨,“既睡着,你抖什?”
然而万万没想到事,沈甄这眼泪也跟发豫东洪水般,发不可收拾。
整整天,他都没消停。
熬到散值,耐心耗尽,陆宴拍案而起。
“陆大人这急,这是去哪?”孟惟问道。
陆宴握紧双拳,“旧疾犯,去找大夫。”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出衙署。
看着小女儿这双清澈透亮双眼,他想:沈家失去,靠这双手,再拼次便是。
等回来,再不会叫你们受任何委屈。
他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沈甄看着自己年近半百父亲渐渐远去,憋早眼泪扑簌簌地便落下来。
安嬷嬷将她抱在怀里道:“别哭,长平侯与大人同前去,定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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